《国家公敌》这部电影早在1998年就上映了。时隔22年,窥探隐私早已从窃听装置的布设发展到通过数字记录对行为的预判。隐私也从谈论的抽象概念发展成层级复杂可以交易真金白银。
在数字时代以前,窥探者通过窃听、偷拍所整合的信息符号是相对片面的,是某些感知的临时集合,不可能全面。而在数字时代后,由于我们无法删除修改畅游虚拟世界之后的足迹,哪怕最微小的心理活动也会被窥视的一览无余。数字科技基于我们痕迹创造出的相似符号通过我们浏览记录增加无限的趋像于我们本体,基于这个相似符号窥探者会比我们的亲人、伴侣甚至我们自己更了解我们。对于被窥探者,这意味着痛点被轻易拿捏,无意识的被引诱。
老电影《国家公敌》中穷凶极恶的暴力机关,美其名曰是为了国家安全,实则牺牲公民隐私权,为排除异己爬上权利的金字塔。今时今日,政客欲望如常只是手段更加巧妙。纪录片《隐私大盗》中直指特朗普选举与英国脱欧。这些策论是“剑桥分析”公司利用大数据针对性投放在facebook的精准营销,看似你做出的决定其实不是。俨然从有策略的说服变成寻求价值观的认同。“去建一堵墙吧!”政客巧妙的民族、种族观点就可以轻易撩拨仇恨情绪,最终消解各方势力,渔翁得利。
而曾经连接世界的科技公司依靠着隐私数据和价值观导向对我们进行潜移默化的心理暗示。每天我们口头谈论的商品总能在搜索数据的第一页,每天我们听着差不多品味的歌,等待被批量化的定义,批量化的营销商品,真是毫无趣味。难怪有人说“这些科技公司,我们现在使用着这些软件,但已经不再喜欢他们了”。
我们不应该被科技公司窥视,被政客引诱。同样也不应该被极端的道德评价裹挟。刘慈欣在小说《镜子》中塑造出没有隐私的真空环境——镜像时代。人人因为忌惮极端的道德,谨慎行事。描绘复杂人性的艺术消失了,科技也止步不前以至于最后整个文明的退化。正像《围炉夜话》“中淫字论事不论心,论心千古无完人”。 尊重人性多面多样性也至关重要,隐私权理应是人权的一部分。
最后至于我们这些被窥探者,一方面我们要有隐私意识保护好自己的隐私,开始去读那些复杂晦涩的app条款,去谨慎填写个人资料。另一方面,捍卫自己的隐私权,对窥探自己隐私的行为竟可能的讨要说法。还有,对于那些告诉我们数字时代不可能保护隐私的信息批判性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