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此文前，诚邀您点击一下“关注”按钮，方便以后持续为您推送此类文章，同时也便于您进行讨论与分享，您的支持是我们坚持创作的动力~
我叫张小明,是村里已故的村干部张局长的儿子。我和父亲的关系一般,他忙于工作,对家庭不太上心。他性格桀骜,做事作风强势,在村民中评价两极。
那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父亲中风去世了。我赶到医院,看着父亲冰冷的身体,还是红了眼眶。这个冷酷的男人,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
“妈,我们要好好办丧事,这是对父亲最后的敬意。”我对还在痛哭的母亲说。
母亲擦干眼泪,点点头:“我们明天就通知村里的人,希望他们能来帮忙。”
“张局长当年搞迫害,我家被抄的片瓦不留,我才不去办他的丧事呢!”
“张局长生前和我有矛盾,也不见他来认错道歉,我才懒得去烧香!”
一个两个都是这种态度,我越来越着急。丧期就要到了,丧事却毫无着落,这怎么办?
母亲见我着急,也有些担心:“儿子啊,看来村里的人是真的不满你父亲,这下可如何是好?”
我想了想,提议道:“妈,咱花钱从外村请人来帮忙吧,钱总管用的。”
母亲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也罢,就这样办吧。你父亲毕竟是村干部,我们也不能太寒酸。”
我于是找人打听,在几个邻村里张贴招人的广告,承诺了丰厚的酬劳。很快,就有几拨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应招而来。我看着这些口中答应来帮忙办丧事的外村人,心里升起一丝欣慰。
丧期终于到了,我雇来的这些外村人,麻利地布置起了丧房,烧起了纸钱。村里有些好事的人,看见来了这么多外村人,也都好奇地凑过来看热闹。
我赶紧拉过几个老实的外村人,低声问他们情况。他们才告诉我,这几个村里人混进来,一直在背后使坏,动手脚扰乱秩序。我听了大怒,当即走上前去,横眉立目地问道:
“张书记,李师傅,你们跑这里来干啥?我花钱雇了外村人办丧事,不需要你们帮忙。你们还到处使绊子,什么意思?”
张书记嘿嘿一笑:“小明啊,咱们是好心来帮你的忙,你怎么这么不领情呢?”
我冷笑一声:“好心?我看是好事!我父亲生前和你们有矛盾,你们就是来看热闹的吧。行了,没有你们什么事,都给我出去!”
李师傅上来拉我的袖子:“小明啊,你误会了。我们是真心来帮忙的。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吧。”
我甩开他的手:“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忙!出去!”
两人见我态度坚决,这才放下手中的活计,不甘心地走了。我叹了口气,心想这件丧事可算有了个着落,没想到村里的人还要来搅局。
我让母亲回屋歇息,自己则守在丧房门口,生怕再有村里的人混进来。果然,过了一会,我看见李大妹往这边挤。我连忙拦住她:“大妹姐,你也来凑热闹啊?”
李大妹讪笑道:“我就是好奇心重了点。小明啊,你也别介意,人死了就这样,再怎么办丧事又有什么用呢?”
我气得脸涨得通红:“关你什么事?我父亲生前对不起你吗?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大妹嘁了一声,也不再纠缠,怏怏离去。她的话让我心中一痛,自己花重金办的这场宏大的丧礼,真的有意义吗?能让那些怨恨父亲的村民心里好受些吗?想到此处,我不禁有些怅然。
天色渐暗,丧事正酣,我让外村人们收工回住处休息。灯火通明的丧堂里,我静坐在棺椁前,望着父亲冰冷的容颜,百感交集。此时,村长走了进来,在我身旁坐下:
“小明啊,倒是难为你孝心了。老爷子一辈子作威作福的,却栽在你一个儿子的手里。”
我感觉他的言下之意,忍不住问道:“您的意思是我不应该这样大操大办地办父亲的丧事?”
新的城市生活原本平静而繁忙,我把父亲的事暂时抛诸脑后,和母亲相依为命。然而偶尔夜深人静时,我还是会想起村里发生的那些事,想起身后那个已经烟消云散的父亲。
一转眼,父亲去世已经一年。正值清明,我照例要回村里扫墓。母亲劝我不必去,村里的人未必会欢迎。但我还是执意要回去看看。
回到村口时,我有些惴惴不安。这一年里,我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不知道父亲的坟墓是否还在。
当我来到父亲的坟前时,却惊讶地发现,坟头上立着一块崭新的墓碑,墓前种着芳草,旁边还插着几束鲜花。
这是谁来打理的?难不成村里有人还惦记着父亲?
“小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叫我。
我回过头,是我们老邻居阿姨。
“阿姨!”我欣喜地打招呼。
阿姨笑着说:“去看你父亲啊?老头子虽然脾气不好,但对我们姊妹几个还挺照顾的。我就想着常常来看看他。”
我听了心中一热,原来真的还有人没有忘记父亲的好。
“是我和几个老姊妹搞定的。每逢节日我们就过来打扫打扫,没想到你今天也回来了。”
阿姨的这番话让我窝心。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人一直在照看父亲的坟墓。这份暖意融化了我心中那层坚冰。
正当我们说话间,几个村民也跟了过来。我赶紧走上前打招呼。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已经没有从前那副怨恨父亲的模样,反而态度热情。
“小明啊,你回来看老张啊。我们刚才也在这换了花。”
“老张虽然做事不讨大家喜欢,人却也老实。现在想想,也该放下前嫌了。”
“是啊,人都没了,想想过去的事情还埋怨个什么劲呢!”
我听着他们这些话,内心激动不已。原来,这一年的时间,已经能冲淡他们心头的那些怨恨。人们慢慢意识到,父亲只是历史的一个普通角色,他的离去,不应被怨气围绕。
“老张的儿子这么孝顺,把他抬回老家安葬。我们也该过来看看,一齐念经,算是人间一程。”
“是啊,小明这么大一份心意,我们也不能辜负了。”
看着坟前恭恭敬敬的村民,我内心升起一种释然。原来,死者终可得救赎。生者的一念之差,就可能转危为安,敌意为善。这也许就是人间最宝贵的东西。
我看着父亲的墓碑,轻轻地说:“爸,您瞧,大家都来看您了。您走得也安心了吧。”
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我似乎听到父亲的回答:
父亲的墓前,我跟村民们聊了很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起父亲生前的事迹。虽然以前有些了解不多,甚至有偏见,但是如今提起来,倒也都是些让人会心一笑的往事。
我听着大家这些充满着怀念的话语,心里激动不已。原来父亲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严苛,他工作狂人的外表下,也有一个性格幽默的人。
“小明,你记不记得你老子那年组织村里打麻将比赛,老头子自己抱着四张牌就上场了,输得裤子都不剩!”
“就是就是,我记得那场景到现在就想笑,老张那个样子,还挺拽的!”
我听到这个插科打诨的往事,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父亲过去也是这么一个喜欢逗乐村民的镇长。
渐渐地,村民们也把一些过去的误会和不满说开了。我听他们这么一诉说,心头的怨恨也一扫而空。原来,父亲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霸,他也只是历史的一个普通人,一位为官不易,性格有些偏激的基层干部而已。
这一刻,我终于正视地看清了父亲,不再避而不谈,害怕想起。他一生的风流和不美,都在这些村民的口中活了过来。我也终于找到了那个真实的父亲,接受了他成长于那个时代,有那样性格和缺点的原因。
其他村民还要忙着田里活,三三两两地告辞离去。临走时,他们都再三叮嘱我常回来看看父亲,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一一应允下来,目送他们离开。
墓园里渐渐只剩下我一个人。墓碑上父亲的黑白照片似乎在朝我微笑。许久,我轻轻地对着碑影说:
“父亲,我过去总觉得您固执专横,家里也不闻不问。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错怪您太深了。其实您生前也挺疼爱我们母子的,只是工作太忙,没时间表达。我今天听着大家说起您的种种,这才发现您当年也很受村民欢迎的。或许,当年我误会您了。您走的也不甘心吧?”
风吹过的声音似乎在回答我。我继续说道:
我站起身,看着父亲的黑白照片。许多隐藏在心底的情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我轻声念诵了一段佛经,祈祷父亲灵魂安息。这一次,我是真心诚意地在祈祷。
日头渐落,我迎着斜阳慢慢走出墓园。心中升起一种久违的坦荡感。关于父亲的那段往事,我终于可以坦然面对,打开心结。我不禁想起村长说的那句话:“人都没了,想想过去的事情还埋怨个什么劲呢!”
没错,一切都会过去。而我们必须学会宽恕和释然。只有这样,过去的鸿沟才得以消弭,人与人之间才会重新走近。这一次,我终于懂得了这人世间最宝贵的道理。 离开父亲的墓地,我漫步在村子的小道上。许久未回的故乡,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转过一个弯,我看到一幢熟悉的院落,这正是我的老家。推开锈迹斑斑的院门,我走进了久违的老宅。
院子里杂草丛生,显然已经很久无人打理。我走上门前的台阶,怀念地抚摸着脱落的旧漆。这扇门,我和父亲曾在这里吵过很多次架。现在想来,那也成了一段让人怀念的日子。
“这是谁家的房子,怎么这样破败?”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站在院门口,好奇地打量着这古老的建筑。
“这是我老家。”我笑着对他说,“我很久没有回来了,它变得有些破旧了。”
“哦!”小男孩恍然大悟,“原来是张叔叔他们以前住的那幢楼房啊。我爷爷说过,这里以前住过我们村的一位镇长。”
我心中一动,原来村里的小孩,还有人记得我的父亲。
“那你可知道,那个镇长长什么样子?”我试探着问。
“这个我可清楚了!”男孩眉飞色舞地说,“我爷爷说,那位镇长姓张,人高马大,为人很严肃刻板。村里人要见他,心里都会打鼓啊。不过他办事很公正,也关心村民,所以大家还是很尊敬他的。”
“那他后来怎么样了呢?”我好奇地继续问。
“唉,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得罪了县里的大官,被调离了村子吧。”小男孩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
我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以后有空可以让你爷爷多跟你讲讲这位镇长的故事。记住了,他就姓张。”
“好嘞张叔叔!”男孩应声道,“我这就回去让爷爷多讲讲张镇长的故事!”
我目送着那男孩欢快地跑远,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原来,在这个忘本的时代,还有人没有忘记父亲的事迹。这让我感到无比欣慰。
我继续游荡在村子的大街小巷,沉浸在乡愁的情绪中。蓦然,一个身影闯入我的视线,让我不禁呆住了。
只见街对面走来一个退休年纪的老者,那模样,那气度,那步态,怎么看怎么像是年轻时的父亲!
“父亲!”我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
那老者鲜明的眉眼向我转来,看清楚我的面容后也是一顿,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原来,这个人就是当年帮我父亲处理丧事的村长!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开心地同他打招呼。村长脸上仍然带着感慨,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回来看你爸了?”
我重重地点点头。我们简单寒暄几句,村长就拉着我走进了自家院落,让老伴煮茶招待我。 村长家里,我和村长夫妇闲话家常,把这些年来的经历述说一遍。
“唉,你父亲啊,那是典型的做官一把辛酸。”村长一边抿茶,一边感慨道,“那会儿哪谁不得罪几个人?你爸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个记仇的县官,才被安上那么多罪名。”
我听了,默默点头,心中五味杂陈。原来父亲落得个浪迹天涯的下场,并非全是自己的问题。
“但是,老天有眼啊!”村长接着说,“那县官后来也被查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监狱蹲着呢!你爸遭的罪,可以说报仇雪恨了。”
“是啊,”村长的夫人也凑过来,“你看你爸一死,我们村的人也都原谅他了。这不是还好好搞了个墓碑供着他吗?”
我听了,不禁会心一笑。这就是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父亲也算报应有期,再无怨恨。
“对了,我这里还留着你父亲的一些旧物。”村长说着,走向堆满杂物的阁楼。
我跟着他爬上爬梯,在簌簌鼠辈中寻找到一个积满灰尘的旧箱子。
“你瞧瞧,都是你爸的些文件啊笔记啊,我一直不舍得扔。”村长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叠发黄的纸张。
我激动不已,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些纸张捧在手里。这分明是父亲生前工作时的遗物!
“您这些年一直收藏着这些?”我抹了把眼角的泪花,感激地问。
“人都走了,这些东西我舍不得扔。”村长也有些鼻酸,“你拿去吧,好好留着。这就是你爸的点滴了。”
我接过那个箱子,小心翼翼搂在胸前。父亲的身影似乎从这些墨迹中浮现,他的声音透过时光,传达到我耳边。我终于找回了那个真实的父亲,我终于弥合了过去的隔阂,我终于可以自豪地说出“父亲”这个美好的词了。
临走时,村长执意要我带走他新做的一套棺材。
“这是用上好的枫木做的,可以让你爸躺得舒服。”村长一本正经地说。
我激动不已,和村长夫妇一一拥抱道别。临上车前,我回望着这个散发着阴翳却也热情真挚的小山村。这里或许有着父亲不堪的往事,但是同样也孕育着赤诚与真情。
6080影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