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情,人有义,青春年少时,我们也曾努力过。时间像一面筛子,淘尽了人世间万事万物,岁月匆匆,我们的脚步又何尝不是,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做过的事情,也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渐行渐远,模糊不清了。但是,青春年少时的记忆却是记忆犹新,犹如昨日般的历历在目,慢慢浮现在眼前。
上世纪六十年代自己制作乐器的镜头,像电影一样又一幕一幕浮现在脑海中。上文说到上世纪六十年代自己鼓捣制作半导体收音机,其实,在鼓捣半导体收音机以前,我还迷恋了一段时间制作乐器。制作乐器,当然不是什么名贵小提琴啦什么的。就是普通的二胡以及竹笛等。
二胡是乐器中最中国的一种拉弦乐器,始于唐代,至今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它最早发源于我国古代北方地区的一个少数民族,刚开始叫“奚琴”。逐步发展演变到了近代才改名为二胡。最初只是作为民间戏曲伴奏,以及民间街头卖艺乞讨的一种乐器。
正因为如此,它与中国底层大众息息相关。继而千百年来逐渐发展成了最具中国韵味的一种乐器,音色优美缅妙,千回百转,如醉如痴,那如歌如诉,朴实委婉的丝弦之音已经沁入到了中国人的骨子里。它不仅有普罗大众老百姓欣赏的下里巴人曲调,也还有高大上的阳春白雪乐曲。不仅为普罗大众老百姓喜闻乐见,而且还感动了外国人。据说日本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到了中国参加一场音乐会,听到华彦钧(阿炳)的《二泉映月》曲子时,顿时感动得他热泪盈眶,动容的说道;“真是太神奇了,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音乐,这种音乐只应该跪下来听。”说完他真的跪了下来,如醉如痴地欣赏乐曲。
其实,那个令外国人听得如醉如痴的二胡,制作也比较简单。那个时候我们自己制作二胡也是自己寻找材料,与小伙伴们互相学习,互相交流。而且原材料全部不用花钱,都是我们孩子们自己想办法搞定的。而那时候制作二胡也没有什么高大上的想法,只是我们孩子们心血来潮寻找乐趣,寻找快乐的童年游戏。而制作过程也没有什么师傅,都是孩子们自己琢磨,自己揣摩。那时候,我父亲曾经做过木匠,一般木匠工具全部都有,因此,制作二胡的所有东西都是自己加工。但是,因为条件有限,大部分材料都是因陋就简,可是,制作过来我们还是精益求精,细心操作。
首先制作二胡的琴杆,寻找老房子拆除下来的窗户木条,设计好尺寸以后,先拿木锯锯好尺寸,再用刨子刨下毛胚以后,用粗细砂纸细细打磨,弦轴也是如此,特别费事的就是制作琴筒,一个二胡的音质好坏,琴筒是主要因素。刚开始我们用竹筒,虽然省事但是音质不行。
后来我们就寻找来旧红木,就是旧红木家具拆除下来的抽屉板,那个加工起来还是不大费事,也是设计好尺寸以后,锯板,刨平,打磨,粘胶,还有琴筒盖,也是非常费工,为了实用好看,我们将琴筒盖也是精雕细刻,而且还是镂空雕刻,这样,又漂亮好看,音质也好听。
最麻烦的就是蒙琴筒皮。那个琴筒皮你们根本想不到。那个都是我们孩子们在当时我们当地野外,寻找比较粗大一些的蛇(我们当时当地的蛇,大部分是无毒蛇)打死后,将蛇皮剥下来,把蛇肉,和油刮干净以后,绷到墙壁上阴干。两三个月以后才能干透,蒙的时候,将加工好的琴筒刷上胶,将蛇皮尺寸裁剪好,慢慢地将蛇皮蒙上去,而且还要拿绳子将蛇皮捆扎好,等蛇皮牢牢地沾好以后,才可以解开。一般琴筒沾好琴筒皮以后,就可以安装了,琴杆开眼安装琴轴,琴筒开眼,将琴杆擦好,固定好。固定琴弦,琴弦我们是用自行车飞轮上用的钢丝。再安装上琴马,安装好后,还要装饰一下琴头。
下来,还要制作琴弓,琴弓就是挑选细竹竿,弯曲好角度以后,再用火熏,以免变形。好了以后,再绑扎上马尾,那个时候,还是集体化的时候,各个生产队都有马匹,那个马尾都是我们偷偷地在生产队饲养处马匹尾巴上剪下的。
而说到了制作二胡琴弦偷剪生产队马尾,不由得想起了我的一个发小同是制作二胡琴弦偷剪马尾而因祸得福的往事。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已经到了毛主席亲自批示的国防工程《八二0四》工地参加了修建飞机场的工作。而我的那个发小则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成了住新疆部队的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那时候正是世界上两个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国和苏联关系紧张的时候,珍宝岛自卫反击战不久,在部队参加紧张的军事技能训练。但在空闲下来的时间他也没有忘了在家乡玩耍制作二胡的乐趣。
于是,他在紧张军事训练的间隙里寻找材料准备自己制作一把二胡。制作二胡别的材料还好寻找,但在部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制作琴弦的马尾可是不容易找到的。于是他只好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偷偷地在当地老乡的一匹马尾巴上剪了一些马尾做了琴弦,制作了一把音色不错的二胡。但不知道怎样他偷剪老乡马尾的事情被连队领导知道了。
于是,连队领导严厉的批评了他,并且责令他写出检查。而正是因为他制作二胡偷剪马尾写出的检查,让连队领导发现了他的潜能。他从小就机灵活泼,学习成绩很好,因此考上了我们汾阳著名的中学校;汾阳中学。
那时候他是初中二年级,我是初中一年级,他在汾阳中学文体样样出色,篮球乒乓球是他的拿手好事,特别是文笔不错字迹优美而且遒劲有力。而正是他文笔不错字迹优美遒劲有力的检查,使得他得到了连队领导的赏识,加之他身材高挑,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腰身挺直,俊朗的外貌,在当时入伍的战士中是一个佼佼者。连队领导好像是伯乐发现了千里马一样,全面考察将他作为提拔对象进行培养,先是连队文书,后来班长,排长,直到后来转业到了地方兵工厂工作,而与他一同入伍的其他战士,均是到了退役的时候退伍回到了农村。而他一生虽然没有大红大紫,可也是小有成就。
这是说到了我那时候制作二胡琴弦偷剪生产队马尾而引起来儿时一个发小同样是制作二胡琴弦偷剪马尾但因祸得福天上掉馅饼的一段逸事。
琴弓制作好以后,就可以调试音了。于是,我在琴筒上,打上一些松香,然后坐在那里,就像模像样地拉开了。 经过我多少次调试练习以后,二胡终于算是成功了。虽然二胡音质不是那么悦耳动听,根本无法与人家正式制作乐器生产出来的二胡相比,但看到自己辛勤制作出来的二胡也能叽叽咕咕,叽叽咕咕的拉曲子啦,也是非常高兴的。
但当时拉二胡也没有什么师傅老师,只是我们自己琢磨,拉出来的声音“叽叽咕咕,叽叽咕咕”,用当时我继母的话来说;那是狗啃(当地土话不念啃叫捆kun)门前前(门前前当地指木头门栏)哩。
不过,后来经过我们多少次的练习,慢慢地也能凑乎拉一些曲子啦,那时候还是文化大革命时期,我们经常拉的就是一些那时候流行的革命歌曲,例如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白毛女里的北风吹,北京的金山上,赞歌,看见你们格外亲及一些样板戏等等等等。
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的渠道了解二胡的著名乐曲,更欣赏不到二胡现代派的始祖刘天华,还有华彦钧(阿炳),黄海怀,闵惠芬等等二胡大师的作品。直到后来听过我的另一个发小的姐夫人家拉的那个二胡,才逐步了解了一些二胡的皮毛。那个发小的姐夫姓陈单名一个平字,山西原榆次市人。陈平,是我们山西老一辈晋剧表演艺术家陈玉英也就是我们当地老百姓说的“能给跑的丢了鞋,也不敢误了陈玉英嗨嗨嗨!”中陈玉英的儿子,当时在榆次晋剧团担任首席板胡演奏。陈平那时候经常来我们演武镇看望他的老岳母,来了以后就给我们拉板胡,二胡,慢慢地我们才欣赏了解到了那个二胡的真谛。
那个时候,同期我们还自己制作过竹笛,也是自己寻找粗细合适的竹竿,设计尺寸,打磨,凿眼,贴膜等。还有自己制作竹板。反正,都是自己寻找原材料,而且,都不用花钱买。记得那个时候我还有一个一米多长的黑管长萧,空闲的时候也经常拿出来玩耍。
不过,后来因为生活所迫,那时候自己制作玩耍二胡等,都没有形成什么气候。但是,那个时候制作玩耍二胡竹笛的乐趣至今回忆起来,还是记忆犹新,回味无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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