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伟良 改编/海风
该到进晚餐的时候了,天气还是闷热得够呛。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是这样,太阳一个劲儿地“ 照耀”着,使你感到连个躲的地方也没有,晚上睡觉也热得睡不着,总得起来好几回。有的人早晨一起来就在洗脸间里洗上澡了,我问他们:“一天得洗几回?”回答是:“数不过来了。”(那时没有空调,最好的待遇就是电风扇,船用是24伏直流电风扇,我们聪明的水兵战士加几个二极管改装线路就可以在宿舍里用交流220了)
今年夏天仿佛特别热。也可能每年夏天都这么想。
突然,乌云开始压过来了,一转眼黑压压地遮住了整个天空,开始时吹过了阵阵凉风,继而则刮过来了猛烈而带旋转的风,夏天的暴风雨要来了。
旋风刮起了一间简易房顶上的油毡,接着一团火光,“咔嚓”一声响,刮断了高压线,豆大 的雨点随之打在人们的背脊上,头顶上,使人们赶紧跑进饭堂,关上了门和窗,一边吃饭一边不安地看着窗外的景象。
毕竟不像往常那么热了,吃饭时也没有湿透衣服,甚至不怎么出汗,因此大家普遍感觉这顿饭吃得特别多。
一阵狂风一阵暴雨,大树低下了头,折断了臂膀,自然界的壮观的景色,使我想起了一场“ 鹰”与“蛇”的大搏斗和关于这场大搏斗的描写。最后,“善”终将战胜“恶”,恶果终将被人们扔到大海里去。
要做迎着暴风雨冲刺的海燕。
艇长最关心自己的战艇,一回到宿舍首先打电话到码头询问:“情况怎么样?”艇值日是原廷栋,他的回答是:“已经带上防风缆了,问题不大。”艇长放心了.
可以凉快地睡个安稳觉了,天气稍微“温和”一点后,我们艇上值更的人员(包括码头更)立即在艇值日(沈班长)带领下向四号码头出发了。
迎面碰上了值码头更的戴金堂和李万军,一副狼狈相,全身都湿透了,衣服抓在手里,头发上还滴着水,裤脚管卷得高高的。我们立即问道:“怎么回事?”“嘿,别提了。
连饭盒都刮到海里去了。”
“糟糕!”
“我们下去捞上来了。”他俩抹着脸上的水,说着。(说的很轻松,大风大雨的跳到海里捞饭盒)
我们放心了,明天打饭有保障了。于是又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地,都加快了脚步。
码头上特别干净,大概是被雨水冲的吧。狂风恶雨的脚印还留在码头上:帆布遮阳篷的绳子吹断了几根,撕坏了几条边,幸好还没掀到海里去。突然,我发现了新的东西:“哎呀,你 们快来看,这么粗的铁架子吹得起了一只脚呢!”大家过来一看,哈哈,铁架子踮起了一只脚,远处看,就象一个小伙子斜着肩膀,别扭极了 !
我抓住铁杆子,使劲一摇,丝纹不动。当时的风有多大!
值更用的岗楼用绳子“绑”住了,绳子的另外一头近的捆在码头边的栏杆上,远的系在舷梯 上,要不是“绑”起来,小岗楼也得掀到海底去。电茶壶的盖子找不到了,不用说,准是掉到海里没捞起来。一舱七舱升降口都关着。七舱升降口上面的通风机给搬开了,用帆布盖好后再用缆绳固定好了。升降口上的架子也被风刮得可笑地倒向一边去了。
电工值更的孙敏泉穿着湿乎乎的背心,短裤上来了,他是从三舱升降口爬上来的,他为我们 打开了一舱升降口,让我们下去接更。
嗬!他们的衣服全都湿掉了。“好悬哪!”原班长一边比划着一边说,“我们统统上去了,艇内一个人也没留,一级布署!赶紧关升降口,搬通风机,固定岗楼,统统浇了个稀里哗啦!”
舰务兵赵燕林一边穿湿衣服一边说:“哎呀,雨点打在背上哔叭响,打得我背上好痛!”
更可笑的是我们轮机值更的,躺在被子里。我说:“你怎么还睡觉?”他笑了:“裤头还没吹干呢!”哈哈,原来他在等他的裤头呢。
他们进行了一场紧张的战斗,紧张的场面和气氛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我们的战士们是勇敢的,为保卫祖国,他们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