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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头两个大 (2000)

豆瓣7.3分

主演:金·凯瑞  /  蕾妮·齐薇格  /  安东尼·安德森  /  克里斯·库珀  /  理查德·詹金斯  

导演:博比·法雷里  又名: 爱情黐筋Show / 我,我自己和艾琳 / 神勇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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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范星辰朝着父亲范正山的住处走去,进屋就见到了范正山,范正山正在喝茶,看到范星辰过来,点点头示意让他坐下说话。


历史小说:重庆的黑白两道为找到远征军营长而明争暗斗、刀光剑影"

“父亲,程雁儿安排的怎么样了?”


范星辰立即问道。


“昨天亏你们的弟兄拖住了后面的尾巴,让我们顺利走掉了!现在程雁儿我把她安排在城东商行附近的一个小院里,那个院子很少有人知道是我租下来的,而且我安排了可靠的下人,在那里负责照顾程雁儿那丫头,正常情况下,只要程雁儿不露面,军统的人很难找到她!不过我今天回来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恐怕要把程雁儿送出重庆,接下来会比较难办了!”


范正山脸上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


范星辰心里微微一紧,赶紧问道:“什么消息?”


“军统那些混蛋,这次要动用阴的手段了,他们今天通过警察局,联络了重庆市内的几个码头,暗中悬赏五百大洋,寻找程雁儿!谁找到程雁儿,就赏五百大洋!另外下一步,我估计他们会联系更多的码头,暗地里悬赏搜寻耀辉!如果单凭军统的力量的话,倒也不惧,毕竟他们人手有限,也不可能都盯住耀辉这件事,他们还有很多事儿要做!但是这次姓姚的混蛋,想出了动用市内的袍哥,来帮他们搜寻程雁儿,这一下事情就不好办了!”


范正山于是把他刚刚获知的消息告诉了范星辰。


范星辰听罢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到了重庆之后,就听说了不少有关重庆袍哥的事情。


袍哥就是哥老会在四川的称呼,其成因很复杂,但是却是历史上的一个传奇组织,不过并不是一个统一的组织,而是自发形成的帮派组织。袍哥并不是归于某个统一的山堂,而是有着各自的组织,在四川这些大大小小的袍哥组织,被称之为码头,每一个码头就是一个独立的帮派,只是他们内部的组织结构基本上相同罢了,他们圈地盘,招募帮众,划分等级,有着严密的管理,每个码头都聚集了大量的袍哥,有的专门为他们的码头做事,有的则属于兼职,平时自己做工,但是可以受到他们码头的保护,一旦他们码头有事的话,他们也要参与。


而他们的经济来源则是通过开茶馆、赌场亦或是贩卖大烟,走私,囤积粮油进行倒卖,甚至于贩卖军火来赚钱,属于是地方的暗势力,虽然摆不到明面上,但是任谁都不能忽视他们的能量。比如重庆这里,又因为人口众多和现在是陪都,乃是目前国内的政治军事中心,聚集了大量的人口,表面上重庆市的治安是由警察局来管得,但是实质上警察局却管不了那么细,地面上好多事情,还是要依托这些码头的袍哥们来办。


重庆市区内的码头林林总总恐怕有几十个之多,如果算上一些很小的话,恐怕要有上百之多,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地盘,对他们地盘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十分敏感,几乎没人能躲得过他们的眼线,因为他们的袍哥遍地都是,三教九流干啥的都有,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街面上到底谁是袍哥,所以也就无从谈起躲开他们的视线了。


姚震星这一次居然想出了暗中动用袍哥,悬赏寻找程雁儿的办法,这么一来程雁儿就很难不动声色的被暗中护送出重庆了。只要程雁儿在街面上一露面,那么就会立即被街面上活动的袍哥发现,这些袍哥之中很多人是没有底线可言的,只要有钱拿,他们是不会介意出卖的是什么,哪怕是他们自己的良心,也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接了活的码头舵把子,为了他的信誉,也不会轻易为了良心就放着钱不赚,更何况军统发布悬赏的时候,也不会说程雁儿是什么人,他们才不会管程雁儿是不是个好人,只要一经发现,便会立即向军统通风报信。


这一下事情麻烦大了,范星辰顿时觉得脑袋大了一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这可怎么办?这些袍哥是没有底线的,现在姓姚的悬赏搜寻程雁儿,恐怕程雁儿躲不了多长时间!你送程雁儿去藏身的地方,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一旦要是让有心人发现的话,姓姚的很快就能找到程雁儿!下一步我们老大还要进来,如果姓姚的再悬赏抓他的话,有了袍哥的参与,我们老大想要再躲过姓姚的视线,那可就难了!”范星辰站起来,在屋里转起了圈圈,搓着手对老爹说道。


范正山这个时候心情也不太好,因为他也太了解重庆袍哥的能量,即便是他这样的大商贾,而且还在政界很有影响力,在重庆地头上,也不能无视这些占码头的袍哥。毕竟他们是开门做生意的,重庆的生意在范家的生意之中,占了比较大的比重,在重庆开了不少家电商行店铺,这些店铺开在不同的袍哥的地盘上,明面上警察局会照应范家的生意,但是暗地里,范家各个商行的掌柜,都还是要跟当地的袍哥的舵把子搞好关系,隔三差五该打点的是必须要打点的,要不然的话,商行就很难安安稳稳的干下去。


而范正山虽然很少出面跟这些袍哥们打交道,但是他手下的各个掌柜的,却少不了要跟这些袍哥们打交道,所以他对于重庆的袍哥是相当了解的。“你先不要着急!这件事还没到那种地步,程雁儿目前还是安全的,程雁儿藏身之地的码头,跟我们范家关系不错,而且我们收买的有他们中的一些袍哥,暗地里为我们办事或者通风报信,目前这个码头还没有被军统收买!


我之所以知道军统动用袍哥的力量搜寻程雁儿,也是他们的人私底下告诉我们的!


一旦要是他们码头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会有人立即通知我的!这个你暂时可以放心!但是眼下立即把程雁儿送出城,估计风险会很大!我暂时没有办法把程雁儿安全送出去!只能先把她藏好!实在不行的话,我会把她暂时送到一个朋友家里,他家是没人敢碰的!


程雁儿的安全你暂时不用担心,但是耀辉那边,我暂时鞭长莫及!你必须要自己想办法!”范正山对范星辰说道。


范星辰听罢之后,微微松口气,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次的事情给父亲添麻烦了!程雁儿这边的安全就拜托父亲了!


我们老大那边,我们自己再想办法好了!”范正山点点头:“程雁儿这边你们放心,但是耀辉那边,你们不要冲动!能不动武一定不要轻易动枪!最好能让耀辉不要进城,哪怕是在城外找个安全的地方,先避避风头也好,等这边风头过去,我再另想办法把程雁儿送出去跟他会合不迟!不要在乎一天两天!对了,万一要是遇上难办的事情的话,你去找你刘叔,他在重庆西面一带地头很熟,那边的袍哥一般都要卖他的面子!必要的时候,你去找他帮忙!他路子会比较多一些!


你刘叔的为人你也了解,是我多年的至交,虽然江湖了一些,但是为人还是正派的,做人也有底线!”


范星辰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退出了父亲的房间。


就在范星辰随便吃了点饭,准备带着刘団出门的时候,忽然间中午之前从苏景明那里回来送文稿的佣人急急忙慌的又跑了回来。


这个佣人一回到范府,便立即跑来找范星辰,不等范星辰问他为何慌里慌张,他便抢先说道:“少爷!出事了!出事了!苏先生被人打了!”“什么?谁被人打了?”范星辰心中一抽,立即拉住这个佣人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苏先生,汉亭先生!苏先生被人打了!”


“谁打的?为什么?你一次把话说完!”范星辰一听就急了眼,厉声对他喝道。“刚才我从苏先生家里出来,回来送文章,顺便给苏先生带饭回去的时候,一伙袍哥闯入到了苏先生家里!逼着苏先生不许再写这篇文章,苏先生不答应,便被他们打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这次范星辰没等他说完,就把他的话给打断了。“少爷别急,苏先生这会儿没有大碍,幸好二小姐去探望苏先生,碰见了那些袍哥正在殴打苏先生,用枪把他们赶走了,把苏先生给救了下来!苏先生眼下主要是两根肋骨可能裂了!其他没有大碍!


这会儿二小姐正在那儿守着苏先生,让我回来给少爷报信!”这个佣人赶紧继续说道。


范星辰气的脸都青了,抬手抓起了桌子上一把紫砂壶,啪嚓一声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把这把品相不错的紫砂壶当场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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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用问,就猜得出是谁暗中捣鬼,这要不是姓姚的安排的话,他范字都敢以后倒着写。看来姚震星已经看到了这两天苏景明见报的这篇文章了,察觉到了这是他们在故意跟他作对,如果任由苏景明把这篇文章继续连载下去的话,就会在重庆重新引起公众对营长方?的注意,这对于姚震星对付营长方?,将会构成严重威胁。


一旦要是当民众得知了姚震星对付营长方?的话,接下来便可能会引起民众对其声讨,这不但对姚震星没好处,甚至对整个军统的名声都会造成影响。


所以姚震星这是狗急跳墙,要把事情扼杀在萌芽状态,不惜动用袍哥出面,逼迫苏景明停止连载这篇文章。


幸好陈笑今天去找苏景明碰见了这件事,要不然的话,苏景明真的很危险!范星辰现在也不再怕姚震星知道他正在跟姚震星作对了,于是摔了茶壶之后,立即拿起帽子,对刘団说道:“我去看看苏先生去!我倒要看看,姓姚的混蛋还能使出什么阴招!我们把苏先生接到我家来!”


刘団拿过拐杖,撑在腋下,黑着脸点头道:“成!我跟你去!”“不!你不要去!你暂时还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老大这边的事情也很急,我出去把那些狗的注意力吸引走,他们现在主要还盯着我,你趁着这机会,赶紧去联络咱们的弟兄,找最可靠的弟兄,去城西一带接应老大,最好拦住老大,先不要让老大进城!


如果万一拦不住老大的话,那么也一定要掩护老大,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要过来找我!另外让其他弟兄吸引那些特务的注意力,给他们摆个迷魂阵,让他们摸不清我们在干什么!特别是掩护咱们去城西的弟兄,不能让军统留意到老大可能会从城西进城!这件事很关键,现在李军和朱文昌都跟着老大,我也被军统的狗们盯得死死的,不能乱动!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安排好!”


范星辰拦住了刘団,对刘団说道。


刘団听罢之后,立即点头道:“那我就不跟你去了,这边的事儿你放心吧,我一定安排好!”“告诉弟兄们,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轻易跟军统的人发生冲突,让掩护程雁儿的那两个弟兄先躲起来避避风头,暂时不要出来活动!我估计军统现在应该也在找他们!不行的话,就先送他们出城避避风头!不能让他们落在军统的手里!你办完这些事之后,就在寇家巷坐镇!不要再回来了!有事让吕成山、张辉他们联络我!


我估摸着你马上也会成为军统的监视对象了!”范星辰再次交代道。


刘団再次点头:“成,我知道了!”他依旧是话不多,但是只要他答应了,就会拼了命的去做到。


范星辰走出了房间,在外面招呼了两个家里的年轻佣人,都是年轻力壮,实际上算是范家的看家护院,说白了也算是打手的角色。


另外他又让一个佣人,先赶往距离苏景明家最近的一个商行,让商行的掌柜的派出几个年轻后生,也赶往苏景明的住处帮忙。


安排好之后,他便带上了三个佣人,出门直奔苏景明的家而去。范星辰一出门,就被门外负责监视他的两个特务盯上了,两个特务怕一个人盯不住范星辰,于是两个人一起跟了上去,范星辰稍微留意了一下,就看出来屁股后面吊着的这两个家伙是军统的特务,冷笑一声也不搭理他们,继续朝着苏景明家赶去。而这个时候,挨了揍的几个袍哥回到了他们码头的茶馆交差,他们的舵把子一看几个去办事的手下,一个个被打的满头是包,甚至是头破血流的回来了,颇有些惊讶,连忙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交给他们办的事情咋样了。为首的方脸捂着头说道:“大爷,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去找到了那个姓苏的,警告他不许再写那什么文章了!可是那个姓苏的却嘴硬得很,说什么都不答应,于是我们就教训了他一顿!


可是我们正在教训那个姓苏的时候,忽然间却来了个女的,是个军官!可能是那个姓苏的姘头吧!


那个女的挺横,当场就拔了枪逼住了我们几个,照着老规矩,我们是不能动当兵的!结果那个女的用枪逼着我们几个,拎着棒子把我们的脑袋都给敲了!”


这个码头的舵把子一听,皱起了眉头,挠着头自言自语道:“这水还真是有点浑呀!姓苏的怎么还有个女军官的姘头,这事儿闹得!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把那个姓苏的打的咋样?”“大爷,咱们手头有分寸,没想要他的命,最多就是肋骨打断两根!本来想要再问问他还写不写了,想着要是他还嘴硬,就把他的手给打断,让他写不成,可是还没来得及问他,那个女的就来了!我们就没能问成!”方脸赶忙接着说道。


那个舵把子想了想之后,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在这儿歇着,我这就派人把这事儿告诉托咱们办事的!怎么处理,他们看着办吧!”


说完之后,他便叫来了手下,对其耳语一番之后,那个手下的袍哥立即就转身跑了出去。


范星辰带着三个佣人赶到苏景明家的时候,范星辰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并且气喘吁吁,甚至要靠着两个护院的佣人搀着他,才能走稳。


毕竟他是重伤初愈不久,体能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身体还比较虚弱,一阵急赶让他颇有点承受不住,不过他还是努力赶了过来。


不过他赶过来的时候,却看到有三四个警察也正朝着苏景明的家里快步走来。


范星辰皱起眉头,催促着搀着他的两个佣人,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到了苏景明家门口的时候,警察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这里,并且抢先进了院子,一个警察正扯着脖子在院子里叫到:“刚才我们听说,这里有人持枪威胁百姓!是谁?出来!”


接着就听到了陈笑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是我!”


“你是干什么的?


哪个部分的?


为何要持枪威胁殴打百姓?”


范星辰听到这里,肺都气炸了,推开两个搀着他的佣人,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站稳了脚之后,迈步大步闯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两个警察听到脚步声,扭头向范星辰望过来,立即对范星辰喝道:“你是干什么的?


没看见我们在办事吗?


闲杂人等赶紧出去!”


范星辰冷笑一声道:“她是我的妹子,你说我是不是闲杂人等?”


警察不认识范星辰,但是看范星辰的穿着,还有他的气质,也看得出来,范星辰不是个普通平头百姓,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子弟,而且这气质还颇有点军人的意思,即便是范星辰现在脸色有点苍白,又有些透着不太健康的红色,身体也有点瘦弱,可是朝门内一站,却有一种标枪般的气势。


于是他们也不敢太过小看范星辰,毕竟现在重庆地头上的权贵大佬着实不少,像范星辰这样的富家子弟,不知道谁背后就站着什么大佬呢!为首的那个警察干咳了一声:“哦!那么敢问公子,您尊姓大名吗?”


“姓范,名星辰!前远征军总指挥部直属特务营少校副营长!现因伤退役!家父乃是国民政府参政会参议范正山!我再告诉你,这位是家父收的义女,也是我妹子!现陆总医院护士长,少尉军衔!你们还需要知道什么?”


范星辰用鄙夷的眼神,扫了一眼院子里的几个警察,对他们冷声说道。


他也不在乎搬出他老爹的名头来镇场子,因为像他这样的少校退役军官,在重庆目前的地头上,确实算不了什么,不过国民参政会的参议,目前在重庆,却并不是太好欺负的,即便国民参政会没啥实权可言,但是但凡现在的参议们,都是有头有脸,在各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影响力还是相当大的。


警察可能不把他这个退役少校放在眼里,但是绝对不敢不把他老爹范正山放在眼里,放在以前的话,他是不会轻易把老爹的名头搬出来镇场子的,可现在是非常时刻,他就不介意来个狐假虎威了。


几个警察一听,顿时就怂了,虽然他们上司给他们交代了,这个姓苏的要收拾一下,这一片的袍哥要找他的麻烦,让他们不要干涉,必要的时候维护一下找姓苏的麻烦的袍哥。


这些警察都是人精了,当然明白这个姓苏的肯定是得罪什么贵人了,这是有人要利用袍哥收拾他,所以他们才懒得管呢!可是为了不出大事,他们也溜达了过来,刚才其实几个袍哥在这里打砸的时候,他们就在附近不太远的地方,暗中在看热闹。


不过结果让他们有点意外,他们看到几个袍哥最后狼狈不堪的捂着脑袋从苏家的巷子里窜了出来,有的人还被打的头破血流。


这就让几个警察下巴掉了一地,误以为这个姓苏的居然这么能打,几个袍哥进去都没能把他收拾了,反倒被他打的满头是包的逃了出来。


不过他们也没管,继续看笑话,等着袍哥前来报复,看看姓苏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应付接下来袍哥的报复。


但是又一次让他们意外的是,袍哥并未兴师动众的带着一大票人过来报复,而是安排人找到了他们的上司,他们上司派人找到了他们,让他们到苏家处置一下,看看苏家里面的女军官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们这才知道,把几个袍哥打的头破血流的敢情不是那个姓苏的,而是一个女军官,这就有点意思了。


什么时候重庆出了这么厉害的女军官呢?


要知道部队里的女兵本来就不多,女军官就更少之又少了,所以他们便抱着过来长长见识,开开眼的心理,跑了过来。


刚进院子看到那个漂亮的年轻女军官,还没有来得及问明白这个女军官的身份,接着就范星辰就闯了进来。


听范星辰一说,几个警察当场就怂了,他们倒是不怎么惧怕范星辰这个退役少校的身份,这种人不退役的话,倒是不能轻易招惹,退役了以后,就没啥大不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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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听他一说,他是什么参政的儿子,这就不能招惹了,这时候参政会虽然不是实权部门,但是能进参政会,成为参政的人,没一个是好招惹的,基本上各个都是政工商学方面的精英,而且还是各党派人士的精英,甚至还有中共方面的重要人物。


别看参政会没啥实权,但是参政会的人却是不能轻易招惹的,他们要是招惹了不该惹的人的话,他们重庆警察局是扛不住的,到时候他们几个小警察,绝对是个背锅者。


于是几个警察听罢了范星辰的话之后,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


为首的警察连忙陪着笑脸说道:“原来是范公子!失敬,失敬!这位原来是范老先生的义女,果真是巾帼英雄!失敬失敬!我们也是接到了有人报警,说是被一个女军官给打了,这才不得不过来看看!范公子不要误会!”


范星辰看几个警察倒是也识时务,于是点了点头道:“你们来的正好!我们也要报警!你们进来看看,刚才几个地痞流氓,本地的袍哥,擅自闯入到了我朋友的家中,看看这院门,都被他们踹倒了!”


“还有他们还打伤了我的朋友,砸毁了我朋友的家,擅闯民宅,殴打良善,毁人家产,这可是在重庆,可是天子脚下!现如今重庆还是陪都,居然都能出现如此不法之事!我正想问问你们警察局,这地方治安是怎么维护的?


我现在要求你们立即追索几个打伤我朋友的凶嫌!务求将其绳之於法,从重论处,以儆效尤!”


几个警察一听,得了!事儿来了!现在他们成了老鼠钻风箱了,这是两头挤兑呀!上边现在要求他们护着本地码头的袍哥,这后面肯定有大佬指使,而这个姓苏的看来,也不是没有一点背景,居然有这么一个参政员的公子哥朋友,而且看样子,也不是个软柿子。


这件事实际上是明摆的,袍哥受人指使前来寻姓苏的晦气,肯定是本地袍哥的错,即便他们是受人指使,但是这擅闯民宅,殴伤他人,毁人家产的罪名是跑不掉的,至于他们被人敲了一头包,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现在人家苦主的朋友当面要求追索凶嫌,确实他们没有不管的理由,于是为首的警察尴尬的笑了笑,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事儿我们肯定是要管的!不知道是谁,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我们碰上了自然是要管的!范公子,要不我们先看看您的朋友,问问情况如何?


另外也看看您朋友家里都受了什么损失!也好以后一旦抓住了凶嫌的话,可以作为呈堂证供!”


范星辰背着手,下巴高昂着,一副睥睨四方的表情,把手一挥道:“请便!”


而他说完之后,先抬腿朝陈笑走去,对陈笑说道:“小曼,厉害,做的不错!”


陈笑其实刚才一直都很紧张,她在轮棒子敲那些袍哥的时候,是在气头上,一时激愤之下,根本没想太多,但是等让范家的佣人走了之后,她也有点害怕了,害怕那些袍哥再带人回来,毕竟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虽然带着一支手枪,但是也只有区区几颗子弹。


而且她说实在的,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还真不敢开枪杀人,袍哥之中,都有一些亡命之徒的,一旦要是袍哥派了一些亡命徒过来寻仇的话,不要命的冲进来,她到底该不该开枪?


一旦开枪,那就把事情彻底闹大了,不是死一个两个人的小事儿,即便她再怎么占理,当场射杀几个人,这件事在重庆也能闹得很大。


医院方面要是维护她的话,倒也好说一点,但是眼下明摆着是军统指使袍哥来找苏景明麻烦的,在军统的施压之下,医院还会不会维护她?


这个真不好说!更何况如果袍哥来的人多,她开了枪,打死几个,剩下的该怎么办?


红了眼的袍哥万一要是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她又该怎么办?


这让她又回想起了当年在缅甸被日本鬼子抓去受辱的那一幕,不由得越想越怕。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院子里来了几个警察,本来她还挺高兴,觉得这一下会安全了,可是警察一进来,却不问苏景明被打,苏景明家被砸的事情,直接先气势汹汹的问她为何持械伤人。


陈笑一听顿时心就一沉,正出面应付这些警察的时候,好在范星辰终于赶了过来替她解了围。


当范星辰走到她面前,对她出言夸奖她的时候,陈笑这才放松了下来,委屈顿时涌上了心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


“范大哥!他们欺负人!”


说着陈笑指着几个警察就呜呜哭了起来。


陈笑本来就长得挺漂亮的,娇小瘦弱,只是皮肤稍黑一点罢了,但是她年纪轻,皮肤还是相当细腻健康的,这一哭之下,顿时就梨花带雨,让人生怜。


而且当初陈笑也是跟着营长方?一路到了印度,这一路上跟范星辰也很熟悉,范星辰当时还伤势尚未痊愈,陈笑也照顾过范星辰。


同样范星辰也对陈笑的经历很是同情,一路上也比较照顾陈笑,真的把程雁儿和陈笑当自家妹子一般的对待。


现在看到陈笑委屈的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他也手有些手足无措,同时也十分恼怒,也知道陈笑肯定是这一阵子又惊又怕,同时还愤怒,于是扭头对几个警察斥道:“看看,看看,这都把我妹子给吓成啥样了?”


几个警察苦着脸,也不敢抬杠,连声对陈笑赔不是,解释说他们情况不明,刚才说话多有冒犯云云,让陈笑大人不记小人过。


陈笑冷哼一声,也不搭理他们,愤愤不平的白了他们一眼,擦了擦眼泪又对范星辰说道:“范大哥!你赶紧看看苏先生吧!那些混蛋把苏先生打得不轻!”


“哦!进去看看,进去看看!汉亭这会儿伤的怎么样了?”


范星辰一听,赶紧抬腿朝着屋里走去。


苏景明这会儿躺在床上,却颇有点不爽,刚才挨了一顿以后,虽然这会儿浑身上下疼的厉害,但是他看着陈笑呆在他身边,为他忙前忙后,却心里美滋滋的,时不时哼唧几声,便会立即引来陈笑的嘘寒问暖,让他美的不要不要的。


他刚才还觉得,这顿揍挨的太值了,要不是这顿揍,他怎么能享受到这个待遇?


所以他这会儿居然恨不起来那几个揍他的袍哥,甚至心理变态的还暗自在感谢那几个袍哥,暗自埋怨几个袍哥下手还是轻了点。


这厮居然完全忘了,当时他被揍的时候,鬼哭狼嚎的时候了,那会儿他吓得够呛,以为今天要完蛋了。


苏景明这会儿伤疤都没结成,就已经忘了疼了,幻想着这时间过的慢一点,让陈笑能多陪他一会儿,让他多享受一会儿陈笑的伺候。


可是好景不长,他只觉得片刻的工夫,警察就到了,却完全不知道这一阵子,陈笑的担忧,暗自埋怨警察来个屁呀!接着他就听出来,警察过来似乎不怀好意,居然不是向着他这个挨揍的受害者,似乎却是来为了那几个袍哥出头的,把他又给吓了一跳。


好在马上他就又听到了范星辰的声音,听着范星辰自报家门之后,把几个警察怼的连连赔不是,这才放心了下来。


听到陈笑哭了的时候,他很是难过,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去安慰安慰陈笑,可是一动肋骨就疼的厉害,让他嚯嚯直倒吸凉气,差点疼的叫出了声,这才不得不又躺下,他还很不放心的伸着脖子朝门外张望,内心很龌龊的想着,陈笑哭的时候,可千万别趴到范星辰怀里哭呀!但是好在他似乎隐约看到,陈笑并未趴在范星辰怀里哭,范星辰似乎也很君子的两只手很老实,没有趁机占陈笑的便宜,这才让他放心了下来。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很龌龊,于是偷偷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算是小施惩戒,可是他却忘了自己的脸这会儿已经被揍得见不得人了,轻轻一拍,就拍在了红肿的地方,又把他疼的嚯嚯直抽凉气,龇牙咧嘴的眼泪差点喷了出来。


正好范星辰走了进来,正看到苏景明躺在床上龇牙咧嘴,一副痛不可当的样子,吓得范星辰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看着苏景明的脸,只见苏景明这会儿脸肿的跟包子一样,而且是五彩的!简直被揍成了猪头,差点就认不出他了。


“汉亭,你怎么样了?


哪儿疼的厉害?


要不赶紧送你去医院?”


“松手!你按住我的胳膊了!”


苏景明龇牙咧嘴的对范星辰说道。


范星辰这才低头看到,情急之下他按在了苏景明的胳膊上,赶紧松开了手。


“警察!你们进来看看,那些混蛋把我朋友打成什么样了!”


范星辰看到苏景明的惨相之后,便怒不可遏的对着门外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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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警察听到范星辰的吼声,赶紧跑了进来,一看好么!那些个袍哥,把床上这位打的也真够惨的,整个打成了猪头一般。


为首的警察立即露出一副义愤填膺的神色,立即大声说道:“太过分了!这位先生,你可知道是谁打的你吗?


你可认识他们?”


苏景明的鼻子都气歪了,瞅着这些警察,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堂堂一个读书人,怎么会认识那些地痞无赖?”


这个警察面露难色,接着问道:“那么先生,那你可知他们为何要殴打你吗?”


苏景明张嘴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忽然意识到这事儿不能随便说,如果他说这些人是受军统姚震星的指使的话,警察根本不敢管这件事,本来警察局就是军统掌控的,说出来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说,还可能只会起反作用。


苏景明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并不迂腐,脑子还是够用的,所以嘴巴张开了,却没有说出来,硬生生把想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改口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冲进来殴打我!”


那个为首的警察看苏景明似乎不想说出实情,于是知道这件事水肯定很深,连他上司都嘱咐他们,别管这件事,那么这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姓苏的书生,很显然也明白其中利害,所以不愿意说出来,这说明这个人也是识相的。


于是他就煞有介事的询问了一番,有关殴打苏景明的那几个人的长相特征之类的屁话。


本来陈笑看苏景明不肯说出实情,想要替苏景明说出来,但是刚张口,范星辰就给她使了个眼色,陈笑看出来范星辰不让她乱说话,于是也只能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不过在苏景明描述几个殴打他的袍哥的相貌特征的时候,陈笑还是在一旁帮着苏景明描述了一番,并且又领着几个警察,去书房看了看被砸的乱八糟的书房。


几个警察也煞有介事的进行了一番勘察,还装模作样的做了记录,折腾一阵子之后,这才告辞离开。


临走还装着公事公办的样子,对范星辰说道:“范公子,请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追缉那几个凶徒,还公子的朋友一个公道!告辞!告辞!请留步!”


范星辰点点头,也没有一点要送他们出门的意思,看着他们退出了院子。


扭过头范星辰对苏景明问道:“用不用送你去医院?看看内脏伤了没有?”


苏景明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没事!小曼已经给我检查了,就是两根肋骨受了点伤,没啥大不了的!我信小曼的判断!”


范星辰看了看苏景明的院子,叹了口气道:“警察局也是军统控制的,别指望他们能抓住殴打你的凶嫌,你这顿揍可能要白挨了!”


苏景明也叹了口气:“我知道!那些袍哥就是受姓姚的混蛋的指使,想要逼我停止写这篇文章!见我不从,这才打我!我是不会屈服的!这篇文章我一定要写到底!只要我不死,谁都别想让我停笔!”


陈笑听罢之后,很是有些感动,连声对苏景明说道:“谢谢苏先生了!这次让你受苦了!”


说着陈笑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苏景明的手臂,苏景明马上轻轻拍了拍陈笑的小手,对陈笑说道:“这没什么,我虽然武不能上马杀敌,但是起码我还懂得一点笔墨,起码读书人的骨气我还是有的!”


范星辰看着苏景明的表情,一脸嫌弃的说道:“得了得了!你就别在小曼面前吹了!你吹牛的样子真恶心!”


陈笑一听不乐意了,扭头对范星辰说道:“范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苏先生呢?


苏先生为了帮方大哥,抵死不向姓姚的低头,这种风骨难道不值得夸奖吗?”


“值值值!当然值!不说这个了,汉亭,现在你不能再独自住在这里了,这里不安全了!姓姚的已经盯上了你,如果见你不从,还继续连载的话,肯定还会想办法找你麻烦!这次你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还算是客气,下一次的话,不知道这些混蛋会如何对付你!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你跟我回我家住吧!这样也不用让人来回跑了,在我家一般人不敢上门打扰你!另外你现在有伤,我家里人多,照顾你也方便一些!”


范星辰不跟陈笑斗嘴,立即话锋一转,对苏景明说道。


苏景明摇头道:“不用不用,我不怕!我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有小曼照顾我就行了!这里安静,我还是在这里写比较好!”


苏景明这会儿是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只顾着享受能跟陈笑独处的时间,真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居然不顾安危,要留在这里。


这一下范星辰彻底无语了,指着苏景明骂道:“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小曼怎么可能天天留在这里陪着你?


你难道不怕小曼也有危险?


你想得美!小曼绝对不能留在这里照顾你!小曼还是回医院现在更安全一些!赶紧跟我走!收拾你的东西!”


陈笑这会儿也有点明白苏景明想什么了,俏脸微微一红,连忙对苏景明劝道:“苏先生,范大哥说得对,你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姓姚的混蛋盯上了你,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真的不安全!”


苏景明想想,范星辰说的也是,他也不能只顾自己能跟陈笑独处一会儿,就把陈笑也陷入到危险之中,姓姚的既然能派人来把他胖揍一顿,那么就不能保证姓姚的不对他下毒手,要是万一姓姚的狗急跳墙,对他通下毒手的话,陈笑又在这里,也要受到牵累。


所以想明白之后,他叹息了一声:“好吧!我听你们的,我也没啥收拾的,带几件衣服走就行了!但是这个院子……”“院子你放心好了,我派个人过来看着,只要你不在这里,就没事!罗里吧嗦的,赶紧走!我这边还忙着呢!老大这会儿可能快要进城了,姓姚的还有阴招,我不得不防!这边我还有事情要安排,没工夫跟你在这儿磨蹭,快点!”


范星辰不耐烦的说道。


苏景明只好哼哼唧唧的捂着肋骨挣扎着坐起来,陈笑赶紧伸手搀住他,把他从床边扶起来,苏景明又是心中微微一荡,恨不能赶紧躺回到床上去,不过理智还是让他站了起来,撑着去收拾东西。


陈笑赶紧拦住他,问了他的衣服放在什么地方,去帮他收拾了几件衣服,放在了一个手提箱里。


而苏景明这顿揍还是挨得挺瓷实,这会儿行动颇为不便,浑身上下疼得难受,这倒不是作假,于是范星辰便让他带来的两个手下佣人过来搀住他,让人去外面叫一顶轿子过来,让苏景明坐在轿子上,抬着苏景明走出了院子。


这时候外面有人盯着苏景明,看到范星辰和陈笑带人把苏景明带走了,但是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毕竟范星辰的身份不简单,轻易是不能招惹范星辰的。


万一要是惹毛了范星辰他老爹范正山的话,范正山的社会地位,还有他的人脉关系以及社会影响力,把事情闹大了,估计连姚震星都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是九月一日,按照报纸头条上的新闻,九月二日也就是明天,日本将正式在美国军舰上签投降书,正式向盟国宣布投降,这意味着日本人彻底公开宣布放下武器投降。


而中国方面的侵华日军,也已经定下九月九日,将在南京正式向中国政府投降,所以现在日本投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公众目前的注意力,主要还集中在日军投降的事情上。


虽然苏景明写的这篇文章在几家报纸上刊发了,但是影响目前还不算很大,虽然反响不错,有些读者很喜欢看,可是还没有达到他们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所以现在苏景明必须要坚持把这篇文章继续写下去,才能让更多人在闲暇之余,重新想起营长方?曾经立下的汗马功劳,下一步才能把矛头指向假公济私,挟私报复营长方?的姚震星。


苏景明被打之后,被范星辰亲自将其转移到范家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姚震星的耳中,姚震星得知苏景明拒不肯停止在各家报纸上刊发有关营长方?的事迹文章,把姚震星又气了个半死。


姚震星深知报纸的影响力之大,一旦要是让苏景明不断的连载有关营长方?的事迹的话,迟早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再次关注到营长方?,苏景明在文中,将营长方?塑造成了一个忧国忧民、为了抗日救国不惜肝脑涂地的英雄人物(本来就是),一旦到了那时候,突然间揭出他们军统要暗中构陷这样一个民族英雄,到时候民情汹涌,将会有大批民众会对他们军统口伐笔诛,唾沫星子估计都能把他们军统的局子给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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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是恨透了范星辰他们的这一招,这一招是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打的他手忙脚乱,让他很是难堪。


如果换成是旁人的话,他早就对范星辰下手了,至于那个苏景明,更不是什么问题,随便暗中收买一个杀手,把苏景明悄无声息的弄死拉倒,这种事他们也不是没干过,而且对他们来说,干这种事根本就是轻车熟路。


可是他还是小看了那个苏景明,这么一个书生,居然也臭硬臭硬的,本以为威胁一下他,这个穷书生就该知难而退了,但是没成想这个穷书生居然抵死不从,完全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而范星辰动作也够快,闻风而动立即便赶去将苏景明接回了他家,这一下让姚震星投鼠忌器,不敢乱来了。


他很清楚目前参政会里面这些参政的社会能量,他们军统别看整天抓这个抓那个,但是对于这些参政,他们是不敢轻易动一下的,一旦他们要是胆大妄为,对参政员下手的话,这事儿一旦被捅开,立即便会引得天下哗然。


特别是参政会里面的人员成分很复杂,不但有国民党人士,也有不少是无党派或者中间党派人士,更有一些是我党人士。


就算范正山乃是无党派人士,如果他们军统动了范正山的话,便会引起参政们的愤慨,而参政会目前,也是委座极力拉拢的对象,眼下在委座的努力之下,参政会的风向正在逐渐倒向国民党这边,这是目前委座极想看到的结果。


可是一旦要是他因为营长方?的事情,动了范家的话,这事儿一旦捅出去,必将会惹出天大的麻烦,其他那些参政,不可避免的可能会想到,这可能是国民党这边要对付异己者,到时候好不容易委座才营造出来的这个局面,就可能会被他给破坏掉。


一旦闹开的话,他就算是有九条命都不够用,恼羞成怒的委座,绝对会对戴老板兴师问罪,而他们的戴老板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只要查清楚是他干的,那么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戴老板都会把他全家弄死,并且把这个锅扣在他的脑袋上。


所以别看姚震星眼下在军统之中手中有些权力,可是让他派人闯入范家,把苏景明给干掉,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


既然眼下动不成苏景明了,他便只能尽量减小苏景明写的这篇文章的影响,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压制一些正在刊发这篇文章的报纸,让他们停止继续刊发苏景明连载的这片文章。


于是他连忙把手下找到面前,对他们面授机宜了一番,这几个手下连忙点头答应,纷纷离开去按照姚震星的要求办事去了。


但是姚震星左想右想,这么等下去还不是个办法,一天过去了,他悬赏寻找程雁儿的事情,还是没有一点眉目,程雁儿就如同石沉大海了一般,消失在了重庆,没有一点有效的消息反馈回来。


虽然有两个码头的袍哥也反馈回来了几条消息,但是姚震星的手下去核查了一下之后,把这几条消息,都给排除掉了,这几条消息,都属于是袍哥的误判。


更让他生气的是,平时并不怎么喜欢出门的范正山,这两天也忽然间活跃了起来,天天不是坐轿就是乘黄包车,在城里到处转悠,把刚刚被派去盯他的两个军统特务溜的够呛。


范正山这两天马不停蹄的走访了不少人,既有同行,也有政界的一些朋友,当然也有两家报社的主编,甚至连军方的几个有头有脸的人,也在他走访的范围之内。


但是跟踪他的人,却始终没有发现他藏匿程雁儿的地点,也就是说范正山这两天,压根没去看被他藏起来的程雁儿。


范正山这两天活动的轨迹被军统的盯梢特务详细记录了下来,同时他拜访的人员名单也被罗列了出来,摆在了姚震星的桌头,姚震星看罢这份名单之后,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脑瓜子嗡嗡的。


从这份名单上来看,范正山的社会交际广泛,媒体、政界、军界以及财经方面,都有熟人,而且看样子其中一部分人跟他交际还比较深,这些人在社会影响力都不算小。


范正山因为儿子,这次也算是出了死力了,把许多关系都调动了起来,虽然不清楚他们谈了一些什么,但是可以预见,这些人在必要的时候,都可能会成为范家的助力。


姚震星本来还想通过地面上的袍哥,对范家的生意进行打击,来逼迫范正山不要管这件闲事,莫要淌这片浑水,可是现在看来,范正山是不打算置身事外了,积极的开始帮着他儿子,来对他姚震星展开了阻击。


这如何不让姚震星感到头疼,他在最初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料到,形势居然能发展到如此地步,现如今因为营长方?的狡猾,让他的计划大大偏离了原来的设定。


他一开始真的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营长方?只要来重庆,不等他进城,就在入城的路口将其逮捕,到时候营长方?就成了他手中的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了。


可是他却没想到,营长方?居然提前下车,让两个手下先坐车入城,撞破了他的安排,并且脱离了他的视野,让他之前的布置都成了摆设。


现在孟飞已经率队返回了城中,孟飞向姚震星报告,说他们一路上始终未发现营长方?的踪迹,但是他们遇上了一件事,值得怀疑。


那就是他们在路上,碰见了一个曾经特务营的老兵,倒毙在了重庆市到武隆县的大路边上,按说这件事本来也不算什么,但是可疑的是这个曾经特务营退役的老兵,死前像是走了很远的路,而且是连夜冒雨赶路,最终可能导致了他旧伤发作,暴毙在了路边的树下。


这个人的死很值得怀疑,他好端端的,为何要连夜冒着倾盆大雨赶路呢?


他是从什么地方赶到他死的位置呢?


他要做什么?


孟飞说,他判断有可能这个死的退役老兵,很可能是提前获知了什么消息,才会连夜冒着大雨赶路,有很大的可能,是去拦截营长方?去,让营长方?避开他们的堵截。


还有一件事可以证明,那就是在他们返回重庆,途经那个退役老兵死的地方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们,说在那个退役老兵被埋掉的当日傍晚,有一个人找到了这里,找到了死了的老兵的坟头,在坟头扶碑大哭了一场,还给当地人留下了死的老兵的名字以及他之前所在部队的番号。


那么就说明这个哭坟的人,一定也是这个死了的退役老兵的兄弟,也是曾经营长方?的手下,他们肯定是一伙的,弄不好就是他们一起连夜赶路,死了的那个姓魏的老兵,估计是路上撑不住,被放在路边休息,结果暴毙而亡。


其他人则继续赶路,最终赶在了他们别动队的前面,拦住了正在赶往重庆的营长方?,将其拦下了公路,改道从别的地方绕入到重庆。


姚震星一听,觉得孟飞的分析很有道理,要不然的话,这事儿没法解释,实在是太巧了。


另外他还收到一条手下反馈回来的消息,那就是负责监视朱文昌、赵二栓以及刚刚进城不久的李军、李双虎的人,连续两天都未见这四人露过面,一步都未曾踏出他们的住处。


于是他们便找了警察,借口查户口,进入到了这两处院子里,最终发现这四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也脱离了他们监视的视线范围。


这一下把姚震星又给气了个荤八素,逮住负责监视的两个手下,又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骂他们无能,连这些人都盯不住。


负责监视的两个手下也感到很窝囊,因为这事儿确实是他们办砸了,他们跟丢了程雁儿已经够丢人了,没想到连朱文昌和李军等四人,也忽然间脱离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而且更可气的是,他们居然傻乎乎的盯着两个住处两天,才发现人已经没影了,具体连人啥时候跑掉的都不清楚。


所以他们被姚震星骂的狗血喷头,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算冤枉,于是扭过头,把派出去盯梢的几个小特务都给臭骂了一顿。


据他们分析,这四人脱离他们监控范围,极有可能就是两天前下大雨的晚上,那时候突然天降倾盆大雨,负责监视的人员,没地方避雨,有的人也没有携带雨具,又是在半夜,所以就松懈了下来,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朱文昌四人趁机溜出了院子,脱离了他们的监控视线。


姚震星再综合孟飞反馈的情况,基本上可以判定,就在他派出孟飞一行人,主动出击出城去堵截营长方?的当天晚上,极有可能是有人走露了他们的消息,让朱文昌等人获知了消息,于是这些人连夜便潜出城,追赶孟飞一行人。


结果因为天降大雨,孟飞一行人当晚没有冒雨行进,被这些曾经营长方?的手下钻了空子,赶到了他们的前面,将营长方?拦住,避开了孟飞一行人的堵截。


姚震星在做出这样的判断之后,先是把孟飞猛怼了一顿,骂孟飞是个无能之辈,不就是下了一场雨吗?


他们就放弃了继续赶路,结果被营长方?的手下给赶到了他们前面,拦住了营长方?,让孟飞一伙人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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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连夜冒雨行进的话,就不至于被那些人后发先至赶到他们前面去,这次搞不好就可能会逮住营长方?了。


只要逮住营长方?,那么接下来范星辰他们的反击就无从着力,不管营长方?死活,都成了他砧板上的一条鱼,只能任由他宰割了。


现在倒好,营长方?又跑了,而且这一次他们根本无从预测营长方?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从营长方?过来的方向来看,营长方?离开重庆到武隆的这条路,从涪陵有多条路可供他们选择,既可以沿着长江东岸,从重庆东部或者东南部进入重庆市,又可以从涪陵向西绕过城东北角,自城北或者是绕到城西一带,随便找个地方就能潜入到重庆市区。


这时候的重庆市区可不是十年前的重庆市了,十年前重庆不过只有区区三十多万人口,但是随着抗战开始,南京失陷,国民政府临时迁都重庆,将重庆定为陪都之后,大批人口便开始蜂拥迁入到了重庆,而且沿海和中原地带的大批工厂、学校也纷纷迁到重庆,使得重庆市的规模短短十年间扩大了数倍之多。


现如今一九四五年的重庆人口,在册的就一百多万人口了,这还不包括重庆周边乡镇的人口,另外每天进出重庆市的流动人口数量,也差不多可以以十万计了。


虽然在城防方面,重庆构筑了完善的防御体系,各个方向都有充足的驻军把守,但是这些负责重庆城防的部队,可不会听他们军统的调遣。


就算是军统在重庆市也拥有庞大的实力,但是军统的部门也很多,口也很多,姚震星能掌握并且调用的人力实际上却没多少。


营长方?一旦跳出了原来准备进入重庆的区域之后,他之前所有的布置,就都等于是白费了,接下来根本无法预测到营长方?将会从什么地方渗透进重庆市,而且就算是他大摇大摆的拿着他的身份证明,直接从很多重庆市的入口进入重庆,那些把守路口的军方的哨卡也绝不会干涉他半分。


所以现在他想要把营长方?堵在市外拿获或者是干掉的计划,已经宣布彻底破产,接下来他必须要下大功夫,重新制定怎么对付营长方?的计划了。


即便是姚震星自诩是个沉稳之人,在遭受如此挫折的时候,也稳不住性子了,原来装出来的那种淡定,还有儒雅的气质,这会儿是荡然无存,变得如同一条疯狗一般,这几天时间,可以说是逮谁咬谁,把手底下的人怼的是鸡飞狗跳,挨他骂的人起码已经有十几个之多了。


“给我查,查出到底是谁走露了你们出城的消息!必须要挖出这个人!”


姚震星在把孟飞臭骂了一顿之后,又对孟飞拍着桌子吼道。


“是!主任,我这就安排人彻查!不过恐怕需要一些时间,因为此次调动的人手比较多,这些人来自多个部门,我们出城的消息,各部门的人恐怕都知道,短时间之内,想要找出这个内奸恐怕是很不容易!不过卑职一定会尽力!”


孟飞挺直胸膛,站在姚震星面前,对姚震星说道。


姚震星忽然间眼神一闪,对孟飞说道:“你重点查一下白队长和他两个手下,把前天晚上你们开始调动集中之前到你们出发之后,这三人的活动情况都给弄清楚!”


孟飞立即点头道:“卑职也怀疑问题可能就出在他们三个人身上!因为我们之中只有这三个人跟那个姓方的有直接的关系,别的人跟姓方的没有什么关系,犯不着暗中帮他!我这就去把他们三人给关起来,仔细审问!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谁是内鬼!”


姚震星正想答应,忽然间又摇头道:“先不要这么兴师动众!白輝不用怀疑,这个人绝不会帮姓方的,主要是他两个手下!但是不要抓人,这样的话会影响比较大,接下来我们还要用他们,你只要暗中调查一下,他们三个人前天晚上出发之前和你们出发之后都干了什么就行了!具体该怎么处理,请示我之后再说!”


孟飞听罢之后皱皱眉,但是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接着姚震星又命令撤掉之前在城东北一带设立的临时指挥部,同时撤掉安排在城东各个路口的检查点,但是人员不解散,回去继续随时待命!姚震星命令主要的手下干将到他这里开会,重新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办,重新制定一个对付营长方?的计划。


白輝回城之后,就心情很差,此次他们出城堵截营长方?,又一次扑了个空,扑空就扑空了,可是在路上遇上的事情,却让他觉得实在是太蹊跷了。


魏淳莫名其妙的暴毙在路边,正好让他碰见,种种迹象都能证明,魏淳死前经过长时间长距离的快速奔行,最终导致了他旧伤发作暴毙在了路边。


本来他还心存侥幸,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意外,可是当他们扑空返回重庆市城区的时候,路过魏淳死的地方,他去看了一眼,却发现魏淳的墓碑已经被刻好了,原来他想不起魏淳的名字了,当他回到魏淳墓前的时候,看到了魏淳的名字完整被刻在了小石碑上,甚至于连他们的部队番号都被用小字刻在了墓碑上。


这让他大为惊讶,于是赶紧找人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终于一番寻找之后,他们找到了当初交托掩埋魏淳的几个闲汉中的一个,那个闲汉告诉他们,就在他们埋好这个当兵的之后,一个人找了过来,打听死了的那个老兵的下落。


那个人得知了死的老兵的事情之后,当场就失声大哭,奔到了坟前,扶碑大哭了一场,后来还留下了几个钱,请他们把死了的老兵的名字刻全,还交代了这个死了的老兵以前部队的名号,也刻在了墓碑上。


白輝在听了之后,这心就沉了下去,也就明白了为啥这次他们会扑空了。


他可以确定,肯定是魏淳他们提前得到了消息,知道了他们这伙人要出城堵截营长方?,连夜出城追了上来,趁着他们避雨的时候,连夜冒雨赶到了他们前面,拦住了正在过来的营长方?,让营长方?避开了他们的堵截。


魏淳肯定就是连夜朝这边冒雨急赶的时候,被累死在了这个地方,但是还有人继续朝前走,成功的找到并且拦住了营长方?,导致了他们此行扑了个空。


那么是谁透露出去了他们要出城堵截营长方?的消息呢?


白輝的心像是被攥住了一样,在接下来回城的路上,整个人都不好了,显得心不在焉,甚至有点魂不守舍。


当他回到他的别动队设点的地方的时候,见到了孔权,白輝走到屋中坐下,看到孔权跟了进来对他问道:“咋样?


你们这趟过去,堵住那人没有?”


白輝翻眼看看孔权,目光如刺,似乎想要把孔权看穿一般,盯着孔权看了好一阵子,却没说话。


白輝的目光,让孔权心里有点慌,但是脸上却并未流露出来,看白輝这么看着他,孔权皱了皱眉头:“老白!你这么看着我是啥意思?”


白輝盯着孔权的脸,试图从孔权的眼中看出一些什么,但是孔权的目光并未闪烁或者是回避他的目光,反倒拧紧了眉头,跟他对视着,并未流露出心虚的意思。


“我们没堵住他!因为有人走露了我们出城去堵截他的消息,有特务营的老兵,赶到了我们前面,拦住了他,让他又跑掉了!”


白輝缓缓的对孔权说道。


孔权听罢之后,忽然间脸上露出了暴怒的神色,盯着白輝指着自己的鼻子冷声说道:“我知道你为啥用这种眼神看我了!你怀疑我!你怀疑是我给他通风报信!我说的没错吧?”


说到这里,孔权忽然间冷笑起来,接着便仰天大笑了起来。


孔权这几乎带着哭腔的笑声,反倒把白輝吓了一跳,不过他没说话,而是坐着看着孔权。


孔权带着一丝哭腔狂笑了好一阵子,终于收起了笑声,背过身擦了擦眼泪,过了一会儿扭过来头,仰天深吸了一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下,先掏出一盒烟,点了一支,吐出了浓浓的一口烟之后,烟雾笼罩在了他的脸前。


孔权又抽了几口烟,忽然站起来,走到门口,对外面叫到:“你们几个过来!”


听到孔权的叫声,立即有几个人答应着跑了过来,到了门口的时候,有人问到:“副队!有啥事儿?


您吩咐吧!”


“你们进来!给白队说说,我前天晚上白队走了之后,可曾离开这里半步!进来说话!实话实说!别藏着掖着!没啥好瞒着白队的!”


孔权转身走了进来,到屋子一角,拉了个板凳坐了下来。


几个他们别动队的士兵走了进来,对白輝敬了个礼,一起立正说道:“报告白队长!前天您走了之后,孔副队长一直都在这里,没去任何地方!我们哥几个当天都在这儿值夜!下雨的时候,孔副队长还让人去给我们取了雨衣送过来!他还到旁边小店里,给我们弄了点吃的垫吧垫吧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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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輝听罢之后,有点吃惊的看了孔权一眼,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你们收拾一下,准备收队吧!我估摸着我们快接到命令回去了!”


“我们不在这儿盯着了?”


一个人对白輝问道。


“有可能!你们只管收拾东西吧!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了!出去吧!”


白輝挥了挥手说道。


几个当值的别动队的兵都再次敬礼,脸上露出了喜色,嘻嘻哈哈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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