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生能将工作做到怎样的极致?44岁的梅先生给了我们最好的答案。
梅先生服务于某社区,是一份很不起眼甚至还有点晦气的工作。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在孤独中死去,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梅先生就负责联络无人送葬的死者的亲朋好友,让他们来参与送死者最后一程。
而往往,梅先生的努力都成空,太多人生前无人照顾、死后无人送葬。梅先生就亲自拟好怀念死者的悼词,用词极其煽情和温柔。宛如死者生前至亲好友的口吻,死者的生前的细节和趣闻由牧师娓娓道来,根本不像出自不苟言笑的梅先生之手。
"梅先生日常状态的影片里的梅先生一身正装,不停奔波在死者家里认真采集他们生平的点滴物品,尤其是死者照片,他会很小心地收集在袋子里。或者不停穿梭在火车站和各色车厢里,寻找散落天涯久不联系的死者的同事朋友或亲人。正是这些走访和收集的物品,组成梅先生绝好的文字素材。
无论生活或工作里,梅先生似乎都有点强迫症和不太明显的洁癖,他的每一样物品都摆放得整齐有序,有条不紊。包括用餐时的纸巾都有专门的位置,特别是对死者的遗照,像对待工艺品一样,小心细致地裱好收集在相册,每晚临睡前翻看。
"每个由梅先生处理的案子,他都留了他们的照片电影聚焦到他工作生涯里的最后一个案子,一个叫史塔克的独居老者突然死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梅先生的顶头上司面无表情地肯定了他工作的细致认真,借口梅先生办事时开销过大、时间过长、手续繁琐,把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工作了22年的梅先生毫不客气给扫地出门。
梅先生心里一震,即便有太多的话要倾诉,可是习惯了隐忍的他只是挑了挑眉毛,仅提出一个要求,给点时间把最后一个案子处理好。冷血上司扬了扬眉毛,可以,要用你自己的时间。言下之意,不给你发工资。
"梅先生为了更多了解死者往事,也为了劝说更多人参加葬礼,自掏腰包买酒笼络街头流浪者梅先生丝毫不在意,马不停蹄上路,通过点滴线索、不同途径,分别找到了散落四处的流浪汉的女儿、情人、同事、战友,甚至是流落街头的患难流浪友。但是他们出于种种原因,找了各种借口拒绝参加史塔克的葬礼。
梅先生没有气馁,他一反常态,有些着急甚至主动热情地向流浪汉的女儿保证说,不用她出任何路资,不用付出殡费用,所有的费用都不用她出,他已经妥妥地办理好所有后续的事情,只要她能参加父亲的葬礼。
正是这份真诚和热心打动了姑娘芳心,她向梅先生发出了喝咖啡的邀约。
"梅先生44年波澜不惊的暗淡生活出现了亮光,我们终于第一次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他穿了白衬衣,淡蓝毛衣,欢快地逛着商场,给他们彼此买了一对可爱的杯子。看得出来,梅先生对这次约会充满期待。22年寂静暗淡的生活似乎就要结束,愉悦而明朗的生活向梅先生伸出了诱人的橄榄枝。
一生严谨的梅先生购物完毕,轻快地走过马路,始终陶醉在某种陌生而愉悦的情绪中,忽略了疾驶而过的车子。
躺在路上的梅先生深情凝视着头顶的那片天空,湛蓝的眼珠出奇地安详,没有一丝的慌乱和遗憾。只有后脑勺缓慢的流血和嘴角的血丝告诉人们,这里刚发生了一起车祸。
"梅先生被疾驶的车辆撞了,目光一片祥和一周后,流浪汉的葬礼如期举行。梅先生生前拜访过的亲朋好友居然都来参加了,像极了一个正常人的葬礼。
与此同时,梅先生的葬礼在不远处同时进行着。两个工作人员用铁铲草草地埋葬了他,没有悼词没有墓碑,没有一个人参加他的葬礼。史坦克的女儿时不时回头,诧异地看看那边凄凉的入葬仪式,她压根就不知道这里埋着的居然就是即将和她约会的那位亲切可人的梅先生。
"史坦克的女儿频频回首,看那个可怜的死者身边竟然连一个送葬的人都没有工作人员例行完公事,随意拍拍土,逃离瘟疫般快速离去。只剩下梅先生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下,没有墓碑,没有悼词,一个送他上路的人都没有。
生前为那么多无人认领的死者辛苦奔波,不辞劳苦任劳任怨,到头来自己却落得清汤寡欲,一个人悄无声息、无比孤寂地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世界。真真落得个寂静人生,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工作,一个人奔波,一个人活成一个世界。
"梅先生的孤独背影就在此时,毫无迹象的,一个人、乃至一些人仿佛从哪里冒出来一样,虔诚肃穆地,悄然走向梅先生的坟墓。男人女人,年轻的年长的,一个一个缓慢地聚集到梅先生简陋的葬身之处,直至越聚越多,如小溪汇入大海,齐齐围在梅先生身边,低头默哀。
心,被轻轻击中,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那么肆意泛滥。梅先生每晚临睡前都要细细翻看的照片上的人都一一鲜活了,他们自发地聚集到一起,来送梅先生最后一次,以表达对他无限的感激和爱戴。
"梅先生照片上的人、即亡灵眼睛突然就湿润了。一生孤寂不被世人理解的送灵人,死后得到了被他关爱过的无数亡人的拥护和悼念。我们该说这是温暖,还是讽刺。
也许,这就是人生常态吧。就像你生前无论怎么光芒万丈,死后都是一抔黄土加身。无论葬礼气势怎样恢宏灿烂,都掩盖不了你随风而去的残酷现实。
只是,这世界的每个人,无论贫穷潦倒、失魂落魄、疾病缠身,一颗心都需要被温柔以待、细心呵护。梅先生对每一个亡灵都尽心尽力平等对待,尽力搜索他们生前的点滴细节,写深情悼词,尊重死者生前信仰,制精美墓碑,选风水好地。
安静内敛如梅先生,不贪图富贵,不为物质所困,外界所累。或者难免有人此生困顿,在人生的尽头,梅先生尽自己所能,让他们感受到世间最后的温暖和关爱。
这,能不能算是一种平凡的伟大?
"你好,我是梅先生。
【end】
@我之烟台一个人,一辈子,心无旁骛、尽心尽责只做了一件事情。做到极致做到无怨无悔,就不平凡。
孤独是人生常态。内心的平静能使我们在这个世界好好存活,无愧于心不惑于情,遵守内心的准则,无论人世、阴间一样坦荡。
浮躁的心,安静下来;狂妄的心,放低姿态。人生不过尔尔,莫较劲莫纠结莫怨恨。
给身边的人多一点关爱和呵护,不知道哪一天,他们就突然消失,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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