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的短篇小说《美德》，看到快结尾了，我都没搞明白小说内容跟标题有什么关系，直到最后，小说中的“我”发表了一通议论，意思是，如果玛格丽身上没有那不必要的美德，完全可以避免这场家破人亡、爱情也落空的悲剧。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很喜欢毛姆，但也并非时时赞同他的观点。比如这篇《美德》，玛格丽若不坚守美德，跟莫顿上了 床，就能避免悲剧发生吗？我很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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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来说说这篇小说的大概内容吧。

莫顿在婆罗洲工作，年轻有为、前程远大。回国度假时，“我”将他介绍给查理和玛格丽夫妇认识。这对夫妇结婚十六年了，以恩爱闻名于朋友圈。当然，他们都比莫顿年长很多，但他们为人很好，善良、可爱，不会嫌弃长期远离伦敦社交圈显得颇为土气的莫顿。可是莫顿这个人不是省油的灯，他和玛格丽跳了一支舞后就爱上了她，整个假期都在追求她。这事儿查理也知道，当作笑话一样，并没有当真。谁知玛格丽也爱上了莫顿，在莫顿结束休假回到婆罗洲时，她离开了查理，打算追随新欢而去。悲伤的查理在失眠两周后误服了大量安眠药去世，而玛格丽也收到了莫顿翻脸拒绝她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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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是个正派女人，虽然跟莫顿打得火热，却不肯在肉体上背叛老公。所以小说中的“我”认为，要是玛格丽当时跟莫顿上了 床，那么等这个假期结束，这段关系也就自然终结，彼此的生活都会回归本位。这样的话，查理、玛格丽的家不会被拆散；查理更不至于就这么死掉；玛格丽享受了一段爱情，也不会失去家和老公。

至于莫顿，他太久没有社交生活，也没有跟层次差不多的女人打交道，所以一见到玛格丽就陷了进去。可是玛格丽又有着正派的美德，导致他总是无法得偿所愿。于是在荷尔蒙的作用下，越是得不到越是疯狂，说了很多疯话，让玛格丽以为他真的像他说的那么爱他。等到假期结束，等他回到工作地，他就会恢复正常生活，而这种生活里并没有玛格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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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这其实就是一个狗血故事。

一名回国休假的年轻男人，在情欲的指使下，疯狂追求一名上了年纪的有夫之妇，说了很多不能兑现的情话。他没能达到目的，假期就结束了。他没得到他想要的肉体，却得到了他一点儿也不想要的痴恋。

这个男人，按我们现在的话讲，就是个渣男。别看他在工作时勤奋、上进，无私无畏，离开工作岗位，他的饥渴症就爆发了。

毛姆却很为他讲话，他认为玛格丽的美德其实是怯懦。如果她满足了莫顿的要求，根本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如果为人正派造成的后果是破坏和伤害，那就不是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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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结婚十六年，跟老公非常恩爱，结果却被一个年轻人的疯狂举动搞得丧失理智。毛姆认为这也很正常，纯属一种生理反应。但她不该认为这就是爱情。

总而言之，毛姆在小说中通过“我”之口，判定莫顿和玛格丽的这段感情跟爱情没什么关系，两人对彼此的感觉都属于生理上的，却都把它当成了爱情。这段关系之所以没有善终，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及时满足生理上的需要，以至于有了后患。

不过我很怀疑，玛格丽跟莫顿真的发生了关系，就会恢复理智吗？搞不好会陷得更深呢？

毛姆做过五年的医生，将人类的感情也冷静地剖析得清清楚楚。我后来终于明白了这篇小说名为《美德》的原因。这是在说反话，实际上它的名字应该叫做《怯懦》。美德和正派并非悲剧的根源，不敢面对真相的怯懦才是。

参考书目《美德》（英 毛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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