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川李汀
看到方英文作家的《落红》再版，就想着购来读读。开读像读方英文长篇小说《后花园》一样顺畅，一有空就捧着《落红》读，散步时读，上厕所也捧着读，读的心里美滋滋的，也欠滋滋的，总渴望读着下一节的细节。在一次散步中读挨了妻子的批斗，去滨江路散步，我照例捧着《落红》读，妻子生气了：“你看书，我回求了。”“咋了？”“咋了，是看书重要，还是陪老婆散步重要？”我无奈只好放下《落红》，乖乖陪老婆散步，懒懒走着，心思却还在书的细节里。
那就先说说《落红》的细节。细节设计自然而然，有一种进入感。开篇自然而然，从主人公唐子羽回家与老婆做爱写起，自然而然推出女主角梅雨妃。中间穿插细节自然而然，长篇小说穿插很讲究，穿插不好，就有节外生枝、画蛇添足之感。读《落红》感觉这中间细节自然呈现，穿插的人物自然呈现。底层艺术人才朱大音自然走进来，底层艺术人物的那种压抑，以及不服压抑的那种摆脱写的淋漓尽致，活脱脱一个放荡、不拘形式的人物形象。局长自然蹦跳出来，刻画了一个可怜、可悲，又有点可惜的人物。还有对王调研这个人的刻画也是到位的，仿佛这人就在我们身边，那种目光短浅、爱占小便宜的人物活生生站在了我们面前。还有潘小姐这个人物描写，写出了底层人物的那种悲乐。还有傅市长这个人物的刻画，细致中不乏温情,但温情中又蕴含着深深悲哀,让读者读后又一种深切的憎厌感。这一个个人物的穿插出场，成了长篇小说中特点鲜明的人物形象。中间穿插的唐子羽回忆爱慕女老师的细节，真实可爱，又有点可笑，那红纱巾是绝妙象征物品，也是《落红》书名的一个象征。还有唐子羽最后与梅雨妃幽会细节，我以为是长篇小说的高潮，各方猜测唐子羽消失的细节自然而然，特别是BB机的留言精妙得很，使BB机成为了长篇小说的一个不可或缺的象征物件。长篇小说最后结尾虽是悲剧化呈现，但不失幽默恢谐，谁会想到是一个屁结尾，这也说明方英文高手不滥设细节，梅雨妃在墓地放的一个屁，也在小说结尾予以了回应，真是巧设，巧的自然。还有许多这样的小细节，小中见大啊。
再说说《落红》的语言。长篇小说的语言太重要，这是能够让读者读下去的理由。方英文是语言高手，我想这家伙爱语言一定像爱女人一样，真用心、真用情。让我不得不感慨：人与人不同在哪里？不是其他呢，在使用语言上的不同呀。能不能码出一句舒服、爽快、精妙的语言，看来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能力了。中国文字有8万多个，常用的3500多个，谁有这个能力调遣、排兵布阵这些文字，方英文调动文字的手法娴熟，有点到为止的能力，文字语言不过，过犹不及，点到穴位、点到要害。比如，唐子羽与梅雨妃幽会调情的细节就是点到为止。有画腐朽为神奇的能力，黄色场所是肮脏地方，语言文字呈现的却是让人反思人性的弱点。有运用语言刀子的能力，语言穿透力在哪里？在于把语言说到心坎上，唤起人性的良知。方英文这个语言高手，用语言刀子剖开了平凡家庭的平凡、琐碎。
再说说《落红》的场景设计。《落红》中有官场、娱乐场所、小山村、城市小区的各种场景设计，没有这些精彩场景设计的话，他的小说情节就不会如此引人入胜。特别是《落红》中的一些自然场景，简直就是一幅风景画，这些场景中融入了绘画、诗歌，我甚至在想，方英文一定是一个不错的诗人。这些自然场景，让我记住了那条山谷，记住了那可取名“蝶蜓山庄”的山庄，记住了那山谷里的一只又一只蜻蜓。还有那“鹿池河”，还有那雪地的景致，还有那墓园的别致，都在我心里记住了，时不时还会浮现在我的面前。这就是自然场景的力量，让人感觉是那么生动逼真。还有一些移动场景的设计也相当精当，BB机和红纱巾我在细节中说到了，移动场景的精髓在“动”。几个夜晚的场景设计也是生动的。傅市长在夜里偏着头看“步园”的花，让人久久忘不了。
从《落红》的细节、语言，以及场景设计可以看出，方英文不愧于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优秀小说家。他要是不喜欢什么家的话，也应该不愧于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字高手。
来源：中国作家网
全题：自然而然《落红》——读方英文长篇小说《落红》
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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