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威 红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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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志荐文

去年有个人写了篇文章叫《海南战役后的是是非非》，和九哥是一个腔调：指责韩先楚不听指挥，闹个人英雄主义，还写文章吹捧自己。我写了篇文章对其进行了批驳。徂徠四支队群发了九哥的文件，我连发二文予以了驳斥。

邓与韩主要是在三个问题上有分歧:

1，邓寄希望于买登陆艇和机帆船，韩则主张以木帆船为主，改装部分机帆船；

2，邓强调准备不足，要春夏之交发起登陆作战，韩认为谷雨过后，琼州海峡风向将多为西南风，不利于我木帆船登陆作战，要求在清明前后解决问题；

3，两军两批偷渡后，邓仍要组织第三批偷渡，这时韩忍无可忍，直接给林彪和军委发报，要求如43军没准备好，40军单独登陆解放海南。

邓知道这个情况后也给四野和军委发报，同意两军主力马上登陆。

由于43军按邓的意思行事，导致准备不足，两军主力登陆时，船只不够只上了两个团。40军一次上了6个团，返回的船只运送了43军二梯队2个团。韩之所以意志坚定，是基于对敌情、我情和对琼州海峡潮汐风向的深刻认识。认定了必须倚靠木帆船在清明前后一举解放海南岛。这就是他比邓高明的关键。

《海南岛战役后的是是非非》一文（以下简称《是非》），完全是为一己私利而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的宣示。《是非》的作者认为，邓华作为解放海南岛战役的最高指挥员，恪尽职守，居功至伟，无可挑剔；韩先楚作为下级，不服领导，争功取闹，应受遣责；甚而对正确评价邓华和韩先楚在解放海南岛战役中的作用的人，扣上挑起事端，制造是非的大帽子。

究竟孰是孰非，最好莫过用事实来说话。

我们将《是非》一文所述的主要争议分歧归纳为三个问题:

一是“春夏之交”还是“春夏两季”；

二是靠木船还是靠机帆船；

三是两次偷渡后是继续偷渡还是主力强行登陆。

这三个分歧也是邓韩在解放海南岛战役指挥上的争论之所在。 我们先说“春夏之交”还是“春夏两季”。据查:主席在1950年1月10日给林彪的电报中讲的是“春夏两季”，而中南军区和四野司令部在1950年11月30日《海南岛战役总结》中援引主席的指示则说是《春夏之交》。

为什么会出现“两季”和“之交”两个说法，从军事常识来说这是不可思议的。“春夏之交”刚性很强，就是4月底5月初。而“春夏两季”弹性很大，也可以是4月，也可以是8月。就现实掌握的资料来说,到底是“春夏之交”真，还是“春夏两季”实，不好定论，可能两种说法都存在。为了比较两种说法哪个更客观，我们不妨从战役的实际情况来作出判断。

从1949年底，40、43两军先后进驻雷州半岛进行战役准备始，至1950年4月30日两军携手作战解放海南岛全境止，实现了“春夏之交”解决海南岛的战役目标。为什么是“春夏之交”解决了问题而不是“春夏两季”，还是中南军区和四野司令部的《海南岛战役总结》（第二部分:几个问题的检讨）给出了答案:“在准备工作上:兵团广州会议，根据两军准备情况决定，战前准备工作向后推迟数月，不强调风向而依靠改装机帆，争取春夏之交解决海南岛的决定，基本精神是对的”。……

“此点40军对广州会议精神强调干部掌握，对下仍强调部队加紧准备提前完成也是对的，这样一旦客观情况成熟，渡海作战提前，不至于手忙脚乱仓促从事。”此言中的。40军就是以“春夏之交”解决海南问题为目标进行战役准备的，在3月初就征集到了足够全军主力一次登陆作战的木帆船。而43军则将解决问题的时间定在了“春夏两季”，按部就班的进行战役准备，结果可想而知。

这就是一些人总问:为为什么大部队登陆海南时，40军第一梯队上了6个团另2个营，而43军只上了2个团另1个营？答案是很清楚的:43军在《解放海南岛本军渡海作战经验总结报告》中检讨本军“对于大举强渡的时间，是估计不足的。原定选在6月以后，我们教育及准备工作均布置到5月底；……我们不得不仓促地打烂原定计划组织大举强渡”。

再说靠木船还是靠机帆船。1950年2月1日，15兵团在广州召开了海南岛战役作战会议。在此之前，军委和4野决定由15兵团统一指挥海南岛战役，并由邓华组织前指具体实施指挥。广州会议对“首先采取以夜间分批小部队偷渡，加强琼纵军事力量，改变岛上敌我形势，再配合我大军强行登陆的解放海南作战方针”取得了一致意见，但未能就解放海南岛的时间是“春夏之交”还是“春夏两季”以及登陆工具以“买登陆艇和改装机帆船为主”还是以“木帆船为主，辅以部分改装机帆船”两个问题取得共识。采用什么样的登陆工具是与大军什么时间强行登陆相联系的，这又是由海南岛的风向和潮汐所决定的。

若真能以购买登陆艇和改装机帆船为主实施登陆作战，解放海南岛的时间定在“春夏两季”就没有问题。如只能以木帆船为主实施登陆作战，那么解放海南岛的时间无论如何不能晚于“春夏之交”。韩先楚作为身经百战的高级指挥员，到雷州半岛后第一件事就是走访有经验的老渔民、老船工，请教了解琼州海峡的气象情况和潮汐规律。在他对这些有了充分的了解和认识后，认定要想用木船解放海南岛只能在“春夏之交”，老天爷过时不候。

他也根本不相信能买到登陆艇，也没奢望上级拨发动机改装木帆船。他只凭对海峡气象规律的认识，凭对敌情的了解及长年对敌斗争经验，凭对40军全体指战员的信任，坚信必须在“春夏之交”谷雨前后，靠木船登陆作战，解放海南岛。他就是以这样一个信念，指挥40军一步一步走向了胜利，达到了战役的目标。

海南战役的胜利证明了我军的作战方针是正确的，同样也证明了主要依靠木船，在“春夏之交”解放海南岛的决策和作战行动是正确的。 最后说说大军强行登陆的问题。杨迪在他的日记里记载:韩先楚与邓华在两军各偷渡一个加强营后，就是继续偷渡，还是大军强渡发生了激烈争论，邓坚持继续偷渡，韩则主张大军马上强渡。为此，双方拍了桌子，不欢而散。有此事不假，但不是在两军各偷渡一个营之后，而是在两军又各偷渡了一个加强团之后。韩认为岛上我军已有一个师的兵力，加上琼崖纵队的力量，完全可以配合我大军强渡琼州海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邓则强调43军没有准备好，待43军准备好后再发起强渡。韩见说服不了邓，就以40军韩（先楚）解（xie方，参谋长）李（伯秋，主任）的名义分别给军委、四野和15兵团发报，陈述大军立即强渡的理由。邓华在与韩争论后，冷静下来，经反复思考，认为韩的意见有道理，也致电军委、四野，建议立即组织大军强渡。

这说明两个人经过争论，意见取得了统一。这件事不存在褒谁贬谁的问题。至于作者说邓要求韩将40军的缴获留给43军，被韩拒绝是不遵命。我们认为这不关解放海南岛的作战行动，因此不予评论。关于大军登陆海南岛后的作战行动，韩还有一次拒不执行邓的命令的行为，《是非》的作者没有提及，我们愿意披露在此。

邓给韩40军的任务是登陆后向西发展，解放东方港和洋浦港；43军向东发展，解放海口。这个命令显然是有问题的，以43军仅有的三个半团兵力对付薛岳的主力，其结果可想而知。战役的结果果然是43军包围了敌军一部，薛岳的主力反包围了43军，43军陷入苦战。如果韩指挥40军按邓的命令西进去打东方港，海南岛战役可能会是另一种结局。历史没有如果。

4月17日晨韩登陆后即问接应部队的指挥员薛岳的主力在哪儿？当得知敌军主力在海口方向时，当机立断，留偷渡部队和琼纵围攻临高城，军主力改变原主攻方向，挥师东进向澄迈、美亭、海口方向进发，并把这一决定电报15兵团和四野。

19日16时，邓命令韩由临高向澄迈疾进，协助43军在澄迈、美亭地区歼灭薛岳主力。由于40军提前两天向东运动，及时赶到主战场，经两天激战，击溃敌主力。22日转向全线追击，当天我40军354团进入海口市。24日，邓华率渡海作战的第二梯队43军军部和5个团（其中2个团搭乘第一梯队40军返回的木帆船）在天尾港和秀英港登陆，25日进驻海口。

说到这，海南战役的是是非非应该很清楚了。本是战役中指挥员之间不同的看法，有些争论这是很正常的，但非要辩个是非，那就不得不吐为快。还需要说明的是韩先楚的回忆录《跨海之战》是在上个世纪50年代末应军委《红旗飘飘》编委会约稿而写的，是经过军委审查通过的，根本不需要邓的批准和同意。

《解放海南岛》电视剧更是多次征求43军和琼纵在世的老同志们的意见，得到了一致的肯定。该剧剧本也是经军事科学院战史部的审查通过的，最后经中央重大历史题材审查小组审查批准。本来没有是非的问题，《是非》的作者生生搬弄出个是非。我们认为邓华和韩先楚都是身经百战的我军优秀指挥员，无论在以前的解放战争中，还是在以后的抗美援朝战争中，都表现的非常优异。

但就两人在海南岛战役中的表现，客观的，实实在在的说韩优于邓。韩能以一个下级的身份，让战役按自己的预想一步一步的实施，并取得大胜，非战将不能为也。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邓韩同时回国，毛主席任命韩先楚为福建军区司令员，掌管对台前线军事指挥，就是对邓韩在海南战役中的表现最高的评价。-刘小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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