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上加狂
简介
聪慧盲女vs腹黑世子,男强女强,先婚后爱,朝堂斗争。
文案
北镇世子韩临风在一片耻笑中,娶了个商贾盲女为妻。
陛下指着宴席上醉生梦死的韩临风道:“古有安乐公乐不思蜀,今有此子朽木不可雕也!”
京城世子迷妹们痛斥同情:可恨风流倜傥的世子爷,却被盲女算计,成就如此不相宜的姻缘!
世子幕僚们纷纷泪目:小主公!您为了卧薪尝胆,竟然要遭受这样的屈辱!我等无能,不能替小主公分忧代娶!
盲女苏落云:嗯……请大家不要激动,我和世子不过买卖一场,各取所需,待得他大展宏图之日,我自会领了休书走人。
只是没想到,她嫁的男人这么能干!当世子爹登顶大统,成为九五至尊时,自知乃东宫之耻的她不等陛下赐死,连忙卷好银票行李,准备“暴毙”让贤。
还没溜出宫门,月光下,身着太子蟒袍的男人便剑眉冷眸,横在了她的面前。
苏落云含蓄表示,大家毕竟夫妻一场,没有感情,也有交情。若太子殿下顾惜名声,非要一雪前耻的话,能不能给个面子,留个全尸?
韩临风笑得渗人:“苏落云,你的眼瞎,难道心也瞎了?”
精彩节选
蛾子了,不过她今日妖风阵阵,实在要人消受不得!
待听了于苏落云的得寸进尺,他只沉脸道:“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出去单过?你怎么想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落云道:“怎么是单过?我是想着归雁过年就要童考,正好可以跟他一起搬过去,由我督促他学习。方才大夫人说彩笺出嫁,她忙不过来,怕分了心神。我和弟弟出去,大夫人也正好轻省些。当然,以后那院子里的人事变更,也无需大夫人操心了。”
想撵走田妈妈和香草,卸了她的左膀右臂?没门!
丁佩今日赶人,的确有些心急了,但也有原因:彩笺的婚期在即,陆家人多来走动,若是苏落云跟陆誓再碰上几面,苏彩笺应该会爬上屋顶,拍着房瓦哭闹。
丁佩不愿落云多见陆家人,这才急不可耐地要将她弄回老家去。
而且丁氏最近又重金新请了位名儒给二锦兄弟授课,若是带三位学生,势必分神,所以丁氏才想着另请落第秀才,踢走苏归雁。
如果归雁识趣出府读书,那丁氏只怕求之不得。所以她略提了话头,剩下的全交给继母去办了。
据说那日回房后,丁佩与父亲小吵了一场。大约是父亲怪她这么早轰撵落云,将大女儿得罪了。
归雁在苏府被后母的两个儿子欺负久了,心里也不大畅意,想着能出来跟姐姐同住,哪里会在意屋子的简陋。
落云微笑着听着弟弟叽叽喳喳的声音。这般雀鸟一样活泼,才像是个少年,她并不后悔搬出来。
其实她跟弟弟一样,一天也不想在苏家待着,所以没等屋子修缮,只简单收拾下,就搬过来了。打算以后一边住,一边修。
因为丁氏那边一心忙着嫁妆,最近好似钱银周转不开,苏落云的月钱发放的都不甚及时。
待田妈妈终于领月钱的时候,丁氏直言:修房子的钱,更得往后等等。
落云懒得跟继母计较小钱。搬来的那日,苏落云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让田妈妈买了酒肉。
傍晚时,大家有说有笑吃了一顿,便各自睡下了。
老人都说,宅子好不好,需要住上才知道。这话果然不假!
等苏落云躺在陌生的床上,辗转了一会,刚刚入睡,就被一阵丝竹之声给吵醒了。
她撩开床幔问睡在下屋的香草:“这么晚了,哪里来的乐声?”
香草赶紧披好衣服,寻声找了一圈,结果在屋宅西侧院墙那找到了乐声出处。
原来这院子的西侧毗邻着青鱼巷的一处大宅子,那里灯火通明,似乎有人在园中把酒言欢。
香草站在梯子处也看不清人,只是看一群裹着薄衫,露着雪白脖颈和胳膊的女子,喝得醉眼酩酊,在一群男人中大笑着辗转,弥漫着一股子醉生梦死的气息。
香草羞得不敢多看,赶紧下来告知大姑娘。
苏落云微微皱起眉,她以前都是白天来看房,真不知这看似幽静的巷子,夜里竟然是这般妖魔横生,盘丝洞的光景。
只是那户人家是谁,竟然通宵宴饮,如此铺排?
待第二日时,苏归雁让田妈妈给巷子口买菜的各家婆子闲聊,这才知道,挨着她家西院的那老大的一户竟然是先宗帝的后代孙辈在住。
“就是那个北镇王爷的世子,入京求学,被陛下赐了隔壁的青鱼巷的宅子暂住,自从贵人来了,这巷子里几乎夜夜笙歌,吵得人睡不安生。可那是皇亲国戚,我们这些百姓也不好拍门跟他吵,耐受不住的,都卖屋搬走了!”
听了田妈妈的禀报,苏落云深吸一口气,怪不得屋宅原主人压低了价格卖得这般痛快,原来这屋子竟然挨着这么一位金身猢狲。
她登时想起那日街上碰到过韩世子当街抚琴“乞讨”的事情来。看来这个纨绔世子玩乐的花样子真是层出不穷啊!
别的还好,可弟弟若不得休息,该如何应考?
苏落云离开京城两年,并不知这位后脚来京的世子底细,就像街坊所言,平头百姓哪里好去招惹皇亲贵胄?所以夜夜笙歌也得忍着。
几日下来,苏落云的眼圈都有些泛黑了。不过苏归雁到底年纪小,竟然觉意深沉,每晚都睡得香甜。
幸好隔壁那位晨昏颠倒,白日里倒还清静些。苏落云觉得不耽误弟弟学习就好。至于听觉敏感的她,在没有能力买新屋前,只能上午补觉了事。
可惜她没有多少时间休息,因为渔阳公主的那香膏还需要她亲自调配。
每日晨起,就算头脑昏沉,她也得起来去铺上调香。
因为苏落云想到母亲当初拿出了她自配的香料方子,最后却连自己的娘家都帮衬不了,所以深以为戒。
她虽答应配方子,却并没有将方子交给守味斋,而是带着田妈妈和香草入了香料库,取材料亲自调配。
睡眠不足,却还要勉强爬起的滋味实在太难受。香草替姑娘打了水,正准备伺候姑娘起身,却见大姑娘还萎靡在被窝里。
地提醒世子爷,先宗帝的祭日已到,当今陛下依然与宣帝一样,保持着每到宗帝祭日便斋戒三日的习惯,我等愿与世子一同斋戒,表达哀思。
总之,只要那位世子爷不是傻子,就应该被提醒到:先帝曾祖父的祭日到了,他总得装样子收敛一下,不要再通宵达旦地宴饮了!
落云实在是太渴望安静的睡觉了,才想出这个法子,指望着世子府能消停几日。
她写完了匿名信,将信系在猫脖子上。
反正她并不在青鱼巷子里,而世子府太大,周遭街巷交错,相邻的府宅不下十家,有许多还是朝中为官的府宅,看这猫儿也是四处乱串的闲散模样。想来府里也不知谁在猫脖子上掖着信。
这信里并无冒犯言语,全是对皇族的敬仰与哀思,应该不会恼着人。
万一贵人无常,觉得恼了,也咬不准是哪家。所以她都懒得遮掩笔迹——就算有人敲门对峙,还能逼着个瞎子写字对比吗?
而且苏落云知道,这位世子爷可不比别的皇亲国戚,虽然名声响亮,却从无什么实权。北镇王的封地也是有名的穷乡,隔三差五的旱涝歉收。
听闻这猫喜欢四处闲溜达后,他又叫来心腹庆阳,去查查世子府邸都挨着哪些人家。
庆阳心领神会,不一会便从管理房屋宅契的官署熟人那讨要了一份册子。
韩临风挨个看了看,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新添的名字上——苏府苏落云?
庆阳在一旁适时说道:“这家就在世子府东侧的巷子里,挨着后花园,我打听过了,说是新搬来的。一个盲姐姐带着弟弟来备考独住……世子,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韩临风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来,换来衣服后,来到了街巷口处的茶楼去饮茶。
不一会,在临着青鱼巷的甜水巷里出了一辆马车,那挂在马车上的牌子正是苏府标志。
韩临风看见马车后,便出了茶楼上马,伴着人群,不急不缓地地跟在那马车后面,过了三条街后,便来到了一处香料铺子前。
韩临风下马踱步到马车后,看见一个丫鬟从马车上扶下一名纤丽女子。
那女子提着长裙,下摆露出一只玲珑绣鞋,只是那脚并没有立刻落地,而是试探了一下,才慢慢挨着地,从始至终她都是目视前方,目光茫然。
韩临风站得近,自然看得清楚,这位少女正是当日船上那位。她容姿依旧雅致,就是憔悴了些,眼底有疲惫之色。
在跨门槛的时候,那位苏小姐还踉跄了一下,差点绊倒,惹得身旁的小丫鬟心疼地抱怨:“什么挨千刀的人家!非得夜里宴饮,搅得姑娘连着几日都睡不好……”
她还没说完,便被那苏小姐轻声打断了:“以后不许说这话,小心惹得麻烦……”
那对主仆并没有留意到马车后的男子,而韩临风也从这只言片语声里捋顺了大概。
看来是自己这几日款待客人扰了芳邻清静,姑娘睡不好觉,这才烦请猫儿来送信提醒。
至于这位苏姑娘的身世,庆阳随后也打听清楚了,包括她摔伤了头,累得眼疾,失了姻缘又被送到乡下的过往。
韩临风听了一遭,确凿这是个普通商贾的女儿,似乎没有那么大的背景和本事来要挟他。他跟她的两次交集似乎真的就是机缘巧合。
庆阳跟在小主公身后,也看见了苏落云,眼前不由得一亮,心中感叹,虽然见过无数贵女佳丽,不过这个下马车的姑娘还真是有股子说不出的艳容风姿,只可惜看她小心翼翼地探路,看着应该是个盲女,还真是天妒红颜啊!
他心里想着,转头看小主公依然盯着那姑娘的背影,该不会也是被这盲女的艳色迷住了吧?
他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家的小主子虽然看着行事荒诞,却志不在此,绝非能被女色媚惑之人,更何况那等商贾出身的盲女,只怕做个侍妾都不配……
庆阳后来也知道猫儿传信的事情,他不知苏落云曾经跟世子同渡一船,却觉得那信里的话有道理,扰民事小,先宗帝祭日在即,世子的确不该继续宴请宾客了。
可是韩临风却用长指轻轻击打桌面道:“府里的院子有些小,不够尽兴。听闻京城外的燕尾湖新开了酒楼,筑有歌舞高台,你去包了酒楼,再邀些京城花楼的歌姬,我要在那宴请几位重金请来的蹴鞠高手。”
庆阳瞪眼听着,觉得世子这般实在是荒诞,先宗帝的祭日临近,怎可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