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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不如疏

? 曹东勃 ｜上海财经大学

得益于上海市形势的日渐好转和宽松，截至5月24日凌晨，已有超六成学生顺利离校，尚在学校的四成学生中还包含一成半的应届毕业生。教学周目前还剩三周，料想一部分学生会选择稍晚离校。最终选择留校的学生人数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总之，形成了一个适度规模，于是就校内校外两相宜，极大缓解了万人云集之下的各种矛盾和压力。

今天 有朋友转来一个微博 ，我看了一下，是表扬 学校的，当然角度 还是比较 迂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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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之后，我说我比较欣慰。我为我的学校、为我们这段时间一起奋战一线的同事们坚持不按传统套路出牌，坚持正确的方法、保持正确的姿势而不是“为正确而正确”的“手势”（我仍然对疫情以来的这个生造词的合宜性表示高度质疑），做出了经得起检验的正确的选择和应对方式，而感到自豪。事实证明，知识水平决定姿势水平，而姿势比手势重要。

同时推己及人，我认为也必须感谢上海教育管理部门和学校给予我们基层工作者在面对复杂形势和舆论生态时做出冷静自主判断的包容和支持。很多时候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一波未平又一波，解释清了一个问题后，还会出现新的问题。但有一条原则是我们始终信奉的，堵不如疏，信息公开、信息对称是解决很多问题最好的办法。

我这中间就有不少文章是得到了方方面面很多包容的。这样当我们再去面对那些激烈情绪乃至愤怒谩骂的时候，我们也能平常心对待。我想，面对攻击，最好的办法就是公开回应，就是打擂台，就是毛主席那句“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有本事就看谁十万+，而不是不敢正面应战、绕到后面去让人删帖子，那总是无能和脆弱的表现。而且很多时候会适得其反，激发更多难于、疲于应对的次生事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是典型的占小便宜吃大亏，最终面子里子往往都保不住。

一篇文章、一个视频，就那么点影响，不要杯弓蛇影、草木皆兵，高估了别人，低估了自己，错估了形势，要有那么点当阳桥头的张翼德、长坂坡中的赵子龙的那种孤勇和自信。多少事从来如此，越露怯，越惨烈；越狂怒无能，越一事无成。怕什么呢？

前几天我给学生讲改革开放史，讲到邓小平同志的名篇《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我们原汁原味读原著、学原文，就有下面这段话：

“人民群众提出的意见，当然有对的，也有不对的，要进行分析。党的领导就是要善于集中人民群众的正确意见，对不正确的意见给以适当解释。对于思想问题，无论如何不能用压服的办法，要真正实行‘双百’方针。一听到群众有一点议论，尤其是尖锐一点的议论，就要追查所谓‘政治背景’、所谓‘政治谣言’，就要立案，进行打击压制，这种恶劣作风必须坚决制止。毛泽东同志历来说，这种状况实际上是软弱的表现，是神经衰弱的表现。我们的各级领导，无论如何不要造成同群众对立的局面。这是一个必须坚持的原则。”

最近重看沙叶新编剧的名作《陈毅市长》，里面也有这么一段话：

“我就不明白，我们有些同志啊，就像和尚念经一样，不论出现多么严重的局面，都是形势大好。好像我们共产党，就不可以有形势不好的时候。报喜不报忧，不是真共产党！”

我之前谈过“要让人民心情舒畅”这个问题。李瑞环同志对此多有论述。理顺群众情绪、让人民心情舒畅，而不是给群众添堵、让人民心情焦躁，这应该是一个基本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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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经济哲学》讲到消费社会时，又例行讨论到“王漫妮为什么跟张主任过不下去”这个问题，先后九位同学畅所欲言，对陌生人社会和熟人社会、人情社会热烈讨论。我又往下引申一个问题，那么当你润出上海、润回老家之后，当你冷静下来之后，能不能讲讲一两年之后你是否还会选择留在上海？大家也都非常客观地讲了自己的判断和依据。学生是能够讲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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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我也跟国定路网格里的学生聊了一个小时，他们回顾这两个多月的经历，当然有吐槽，谈开了，很多事原来也就是这样，哪来的那么多苦大仇深。

所以要走到群众之中，要去对话、沟通、解释，而不是躲在阴暗角落、从屏幕背后把手伸到群众的键盘上、手机前、朋友圈，远程指导他们怎样说话。只要出于公心、只要问心无愧，没什么不敢接的球，各说各话、山歌对唱，真相就勾勒出来了，谅解就真正达成了。

两周后的最后一堂课，我准备继续放手让学生们讨论，等你们00后这一代新人真正执掌国之重器、决定发展方向时，你觉得国家治理过程中应该有哪些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正反两方面经验都可以，要讲点方法、思路、原则上的东西，这比一些细节还要重要。然后，要记住自己20岁左右的这番思考，将来提醒自己勿忘初心、不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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