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几日后,陆炎、于登登一行人便启程回清泉镇。到镇上时,于登登看着陆炎:“那我和大海先回山寨。”虽说要走,眼睛却好像粘在陆炎身上,那目光始终不舍离开。
陆炎面上波澜不惊,实则也舍不得登登,就顺势道:“不急,我都很久没见两位岳父大人了,正好和你一起回去,拜访一下他们。”登登惊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现在的陆炎那么主动、直接,半天回不过神来。陆炎看看她吃惊的模样,心里很是受用,却淡定地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阿昌和阿鑫面面相觑,然后假装啥也没看到,默默跟在后面。
陆炎陪着于登登和大海一起回到清泉寨。大爹正好迎面出来,看到于登登回来了,高兴地走过来:“登登回来啦!在外面玩够了? 记得回来看你大爹,二爹啦?你看你为了陆姨娘……嗯,姑爷,大爹二爹都不要啦?” 于登登赶紧阻止他继续说:“ 大爹,你这是什么话?” 此时,大爹刚好抬头看见于登登身后的陆炎,瞪大眼睛,有点吃惊地说:“ 这是? 他跟你回来啦? 你真的把他追到手了?” 于登登红着脸,尴尬得巴不得有个地缝,往里面钻。
陆炎笑眯眯地看着登登,他喜欢看她这种小女子的窘态,然后对着大爹拱手行礼道:“岳父大人。”
这下大爹惊得嘴巴都合不起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叫我什么?” 陆炎只得再重复了一次:“岳父。” 大爹有点恍惚,他还是第一次听陆炎这样子叫他,觉得生疏而且有点别扭,心里暗暗嘀咕:“ 这是什么回事?”
于登登拉着大爹进屋:“ 大爹,进屋再说吧!陆炎,他恢复记忆啦。” 大爹终于回过神,“哦,哦” 两声,又回过头多看了两眼陆炎,总觉得他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大爹二爹, 陆炎,于登登坐着屋内。 大爹的嗓门好像炸雷:“ 什么,你们要再结婚,办一次婚礼?不行,不行,这都第几次啦,你们不嫌麻烦,我们还嫌呢。”
二爹:“ 就是, 如果我出去说我们寨有喜事,人家还以为大当家要娶三姨娘了呢。” 陆炎听到“姨娘”二字,脸色暗了下来,不知道怎的,大爹和二爹总觉得姑爷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他坐在这里,没怎么吭声,就有一种无形压迫感,不知从何而来。
于登登咳嗽了一下:“ 大爹,二爹,不用你们太操心,我是出嫁,到时候,主要帮我梳妆打扮,送上花轿,主场在陆府,其他的陆炎会安排。再说,我们上次的婚礼太过仓促,仪式也不完整。上回,我俩都想着对付黑圣女,喜事也不喜庆,这回我要堂堂正正、高高兴兴地当陆夫人。”
陆炎附和着:“ 嗯!我不能委屈了登登。” 大爹,二爹同时看了一眼陆炎,觉得他们两个人都这样子说了,也不好再持反对意见。何况,两人几千年了,都没好好办一次婚礼,确实也是遗憾,就同意了。
清泉镇,婚礼前几天,陆炎、于登登坐在陆府。阿鑫送来贺礼的清单,于登登看到宾客的名单,各个名字响当当的,再看看送来的贺礼,满是奇珍异宝,笑得合不拢嘴,看她两眼发光的样子,陆炎笑着说:“ 看来你还是以前那个山寨寨主啊!” 现在财有了,陆炎突然想到什么:“以后不准对人说劫色之类的话。”
于登登哈哈大笑,她伸出手抚上陆炎的脸庞:“ 有你这么好看的夫君,我眼里哪里还会有别人。是我把你抢回山寨的,一定会对你负责,绝不始乱终弃。你一日是我的二房,终身……”
没想到还没等她说完,陆炎就欺身上前,将她牢牢地固定在臂弯之中,“是吗?终身是什么?”登登眼前只有陆炎的绝世容颜,还有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她觉得有些眩晕,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说:“是……是夫君。”陆炎勾起一抹浅笑,得意在登登的耳畔低语:“很好!”
“我陆某人睚眦必报,前世你请我为夫,这次换我来娶你为妻。”登登的心似乎被重重地击中,她的眼里闪着泪花:三千年的守候,终于有了结果,陆炎我真的幸福得像在梦中。陆炎温热的气息从耳畔,划过脸侧,她感觉到他温柔的唇正在融化她……
今天,清泉镇锣鼓喧天,礼乐齐鸣。阿鑫和阿昌操办陆炎的婚礼,各地的商业大户都纷纷赶来祝贺,一来是想看看很少露面的陆老大,二来是想拉近和陆炎的关系,背靠大树好乘凉,谋求以后更好的发展。 清泉寨的操办相比以前简单了很多,于登登穿上大红嫁衣,这嫁衣是西洋裁缝缝制,中西合璧,更把登登衬托得如仙女下凡。她坐上陆炎陪嫁过来的花轿,一路上吹吹打打,街道热闹非凡,大家都出来看清泉镇上前所未有的盛大婚礼。轿子直接送达陆府,里面已经满堂宾客,阿鑫、阿昌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陆炎、于登登跟随媒婆走过各种拜堂仪式,在众人的高声祝贺中,于登登被送进了卧室。 陆炎按照礼俗还在酒席间,各路人马纷纷上前敬酒,陆炎因为身体不好,喝上几轮后,就找借口准备离开。大家一起起哄:“原来陆老大那么着急阿,大家一起来闹洞房吧。”卧室外一群闹洞房的,卧室内陆炎挑开头盖:“夫人,外面闹洞房的,都等着呢,你可要给面子哈。” 陆炎刚讲完这句话,他们同时想起第一次结婚时候,摇床给足面子的画面,相视一笑。
阿鑫、阿昌赶来,见到门外一大群人,大声吆喝:“各位,陆老大给大家在席间准备了厚礼,先到者先得订单。”众人一听今天还有大生意可做,顿时作鸟兽散,赶去签约了,生怕去晚了,没有自己的份。
房外热闹了一阵,渐渐安静下来,只听得虫鸣声声。陆炎回头看于登登,红烛摇曳,照得她面如芙蓉,眼含秋水,只是此刻她却捂着肚子,神情十分别扭。陆炎怕她身体有恙,赶紧上前问道:“登登,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去请大夫。”说着,转身就要走。
登登赶紧一把拉住他,“没有,没有,我没事,好得很呢。”此时,于登登的肚子正好发出了抗议的声音,陆炎这才恍然:“你是——饿了?”
于登登红着脸点点头,委屈地说:“你不知道,西洋裁缝就是不靠谱。这嫁衣的腰身真是太紧了,我没吃早饭,才把自己塞了进去。这折腾了一天,你倒是在酒席上吃饱喝足了,我坐在这里,都快饿晕了。”
陆炎拼命压住眼底的笑意,说:“好好好,今天娘子辛苦啦!快过来,吃点东西。”阿鑫和阿昌按规矩,在洞房内给他们准备了一些小菜、点心和交杯酒。登登也顾不得新娘子的矜持,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陆炎看着又好笑又心疼,好像哄娃娃似的说:“别急,别急,不够我让阿昌再送,没人和你抢,别噎着。”他看着大快朵颐的登登,温柔地往她碗里添了些菜,又轻轻拿起酒壶,给自己和登登倒上了交杯酒,登登有些不好意思,她拿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的登登托着腮看着陆炎,此刻她有了些酒意,红晕飞上了她的脸颊,更显得她人比花娇。陆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问他:“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夫君那么好看,我看多少遍都不厌。”陆炎轻笑一声:“好,我就在这里,让你看一辈子。”于登登伸手抚上他的脸庞,“陆炎,我有点害怕,我太幸福了,感觉跟做梦一样。”
陆炎眼眸一闪,他低头轻咬住登登耳垂,在她耳边轻语:“现在还觉得在做梦吗?”登登只觉得有些吃痛,陆炎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让她从耳朵到全身都快烧起来。她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谁知“哧啦”一声,两人吃了一惊,“这是——”登登低头一看,果然嫁衣的腰身处已经裂开,她的脸顿时羞成苹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又把那个西洋裁缝骂了一万遍。
这回陆炎终于绷不住脸,笑出了声,于登登佯装恼怒,捶了他几下,正准备起身换件衣服,谁知她又被陆炎按回凳子上。陆炎俯下身,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挑,登登的腰带马上松开了。登登傻愣愣看着陆炎帮自己解开了扣子,褪去婚服,她突然觉得身子一轻,陆炎已经把她抱了起来,看了看她,说:“衣服既然不合身,就脱了吧,我觉得你现在更好看。”
登登的脸又烧起来,因为此时她仅穿着浅红色的丝绸里衣,由于刚才动作幅度大,现在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和胸前的丰腴。她慌得勾住陆炎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她感受着陆炎宽厚、结实的胸膛,听到他快如擂鼓的心跳。登登仰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陆炎,轻轻唤他:‘陆炎——”
陆炎将她放在床上,吻住了她的唇,一路流连于她的脖颈和锁骨,两人耳鬓厮磨,于登登呼吸急促起来,她伸手笨拙地去解他衬衫的扣子,他们相拥在一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严丝合缝……
此刻,洞房红烛明,燕余双舞轻,正是芙蓉帐暖,两情鱼水,鸳鸯并颈,春光无限!
五年后
陆炎正在书房看账本,一个古灵精怪,头上顶着两条牛角辫的小女孩,举起一双小手,轻轻地在胸前打了一个结印,一阵微风拂面而过,那力度刚好可以合上陆炎眼前的账本。账本被合上后,陆炎抬起头:“陆小串,你这个调皮捣蛋的小不点,跟你娘学点皮毛的功夫,又来欺负爹爹了?”
陆小串伸伸舌头,再而撒娇地说:“爹爹,陪小串一起出去玩玩!”
陆炎心里都被萌化了:“你娘亲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陆小串抿了抿嘴:“娘亲在后厨,娘亲说只有她做的东西,大串和小串才爱吃。”
“是爹爹和小串,不能没大没小的。”陆炎刮了刮陆小串的鼻子说。
陆小串“哼”了一声,牵着陆炎的手,一起到后厨找登登。
登登看到门口站着那对一大一小的说:“陆两串,等一下我就好。”
陆炎听到登登那句“陆两串”,无奈地双手插进裤袋,抿抿嘴。
陆小串,也想学爹爹的样子,双手摸摸大腿,发现自己的小碎花裙没有口袋,于是气鼓鼓的双手叉腰:“哼,不是陆两串!”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