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司宁池穿成了当下最热漫画里的女配疯批皇后,她很美,可是疯了。 为了入宫杀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把她葬在桃花树下,一脸欢欣的望着景王笑:“你说你喜欢她,你睁开眼看看啊。” “哦,你看不见啦?”那容色绝美的女子笑得张扬夺目,似是在欣赏着什么旷世佳作。 霸权凌驾与六宫之上的皇后娘娘,世人厌之弃之却又惧之,穿来后的司宁池缩起脑袋做人,可…… 赵宗珩眉头紧皱:“朕怎么觉得……皇后病得更重了。” 朝野上下都言谈皇上无欲无求不近女色,帝后名存实亡形同陌路,日日盼着皇上废后。 可这盼着盼着,今日听闻皇上去了凤仪宫用膳,明日听闻皇上与皇后娘娘手牵手逛花园,再后来…… “皇上今日还不上朝!?都三天了!!!” “……不上。” 吃软不吃硬疯批皇后x弱小可怜狗而不自知皇帝 1、双洁,1v1,宫斗,后宫诸妃形同虚设 2、女主穿来第一天皇帝就知道皇后换人了,只是懒得揭穿 3、皇帝是原著女主的白月光男配,原著二人无感情线 4、架空无历史考究,介意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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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余音绕梁,礼乐丝竹声不绝于耳,奢华宏伟的殿宇之上,那卧躺凤榻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美目流盼四顾,眸中似还带着几分茫然无措的神态。
司宁池望着那古香古色的琉璃金顶怔然许久,侧身低头见她卧躺凤榻手边酒盏滚落在地,青瓷杯盏碎裂的声响叫宫殿内乐声戛然而止。
那奏乐之人慌张跪与殿前,殿中舞姬皆匍匐于地无一人敢出声。
殿中陷入寂静,旁边垂首恭立的太监忙上前一步,带着几分忐忑恭声唤道:“皇后娘娘?”
司宁池恍若未闻,撑着手臂坐起身来,纤细的手指划过身上衣裙,绸缎的触感如此真切实在,垂眸打量还能看到那裙摆处金线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
她倒吸一口冷气,捏着衣袖的手紧了紧,尚不及开口问话,便听殿外传来嘈杂声响。
“让开!本王要见皇后!”随着呼喊声惊起,宫殿大门被推开,那怒气冲冲闯入的男子着一身莲青色锦衣长衫,腰系云纹腰带,玉冠束发眉眼生的俊逸无双。
“皇后娘娘,奴婢实在拦不住景王……”那扑通跪倒在地的太监都快捂着脸哭了,仿佛自己这颗脑袋已经保不住了。
“阿玉大丧刚过,你便奏乐歌舞!?”景王环顾殿中,见那司乐歌舞具在登时翻腾起怒意,那双好看的凤眼直勾勾的瞪向司宁池道:“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何时?阿玉究竟,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眼前这一帧帧一幕幕如此熟悉,完完全全把漫画里的场景复刻出来了。
她最喜欢的太太画的漫画爆红全网,却也招来了许多针对,其中对漫画中皇后这个角色争议诸多,有人三观跟着五官跑,磕颜磕的昏了头,有人唾弃皇后所作所为阴暗狠毒骂声四起。
司宁池与之共情,大约是意外的同名让她代入感太强了!
谁能想到……
代入感这玩意还能让人穿越的吗?
司宁池头脑昏沉,耳边景王还在孜孜不倦的质问:“阿玉可是你姐姐!你怎么会这样心狠手辣?”
“你好吵。”司宁池缓不过神来,听着这一声声的质问更是烦闷,她抬眼看向景王带着几分打量,景王高寒祁作为漫画中的男二,人气亦是相当可观。
高寒祁,丘川高氏后人,先帝驾崩新帝尚未登基的空隙九王作乱,其中八王皆死唯留下高氏一族,新帝登基后赐封号景,成为天庆国唯一一位留驻京城手握重权的异姓藩王,高氏地位亦是水涨船高。
高寒祁的父亲死在九王之乱后旧伤复发,高寒祁算是受了父辈荫封,高氏一族用鲜血为他挣得今日殊荣。
高氏祖辈与司家交好,虽未曾定下姻亲,但高家与司家上下几乎都认定了,将来景王必定迎娶的是司家唯一的嫡女司宁池。
只可惜……
司宁池看着高寒祁许久,才慢吞吞的开口说道:“司家女儿的生死与你何干,多管闲事。”
“阿宁!”高寒祁上前一步似要与之理论,司宁池旁边的宫人眉目冷肃:“景王慎言!皇后娘娘闺名岂是你能叫的!”
“后宫禁地,即便您是王爷也不能私闯皇后娘娘的宫殿,来人,送景王离去。”旁边侍从连忙上前,齐齐挡在了高寒祁的面前不再让他靠近一步。
高寒祁面有不甘,抬眸望着那居于高位的女子满眼的失望道:“为了皇后之位,你竟变成了这般模样,你再也不是我心目中那个阿宁妹妹了。”
高寒祁说完便转身拂袖离去了,一副大失所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司宁池:“……”
这人仿佛有什么大病。
没挖了你的眼睛,已经是剧情崩毁了,知足吧你!
在原著之中这一集漫画,皇后可是亲手挖了高寒祁的眼睛‘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疯批人设演绎的淋漓尽致!
司宁池扶着额头靠坐在凤榻之上,怎么也没想到穿越这种离谱的事情竟能落在自己身上,还穿成了整部漫画里最具争议的疯批女配,天庆国霸权六宫的皇后娘娘身上!
皇帝拿着先帝遗诏下旨封后,以中宫之礼迎入皇宫的皇后娘娘,而今她不过入宫三个月有余。
而这个后位,本不该是她的,谁也没料到皇上之意竟是要封后啊。
原以为不过是送个女儿入宫为妃,西武候早在多年前就准备将自己的庶女司慕玉送入宫为司家所用,自小司慕玉便没有任何玩乐之趣,困守闺阁之中习宫规礼仪,琴棋书画,学心机谋略,只为将来入皇宫成为司家最完美的棋子。
司慕玉死了,死在司宁池的手上,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姐姐,只为入宫。
刚穿来就背负人命的司宁池哽住:“这都什么事啊……”
“娘娘息怒,宫人守卫不严奴才定让人严惩。”旁边垂首立着的太监上前一步,恭声说道:“您看这曲……还听吗?”
“不听了。”司宁池抬眸扫了一眼,这太监是司宁池身边伺候的大太监苏永德,旁边稍上年纪的女子素云是她带入宫的侍女,原著之中这二人跟着司宁池到死,她被废赐死这二人也未能幸免。
被废赐死……
司宁池抖了抖小身板,这位皇后娘娘手段很辣杀人如麻,近乎病态的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她的东西,哪怕身为皇后也从未有过半点皇后的责任,与景王来往密切,整个后宫在她的掌控之下,仿佛是取乐一般。
漫画的结局,所有人都死在了她手里,就连皇帝都被她搞死了,而她只想从景王身边得到几分怜爱疼惜,可惜至死未能如愿。
美人蛇蝎不过如此。
司宁池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在太太微博下怒嚎。
你连皇帝都杀了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当皇帝!为什么还自杀了!让我来我能行!
然后现在:……
“救命……”这玩意怎么还能灵验的?
司宁池捂着颤抖的小心脏想哭,正思绪纷乱之时忽闻殿外传唤声响起:“皇上驾到——!”
司宁池心头一窒,连忙起身迎去。
余辉映照之下,她微微抬眸望去就看到了那踏入殿中的男子,着一身暗纹龙袍修长的身子挺拔冷肃,墨发束冠显得有些一丝不苟,在漫画中九五至尊的皇帝。
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俊美的面容薄唇轻抿,眉宇间透着一股寡淡清冷之态,细长的眼眸隐含凌厉之色,无波的眼神似乎不会为任何事泛起涟漪。
年轻的帝王居高临下垂眸看着她,那双眼冷漠淡然仿佛眼前人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物什。
“免礼。”平静无波的声调响起,赵宗珩收回目光径直走向主位落座。
司宁池有些恍惚回身,望向那端坐高位的男子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他就像是天生的帝王一般,从他身上看不出丝毫违和,他就坐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想屈膝臣服。
赵宗珩仿佛例行公事一样开口道:“今日繁忙,不能陪皇后用膳。”
司宁池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旁边素云贴着司宁池小声道:“娘娘,今日是十五。”论礼制,每逢初一十五皇帝都会到皇后宫中。
“没事,您忙您忙。”司宁池连忙笑着说道,话音落下旁边素云和苏永德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胆颤心惊的看着如此随意言语的皇后娘娘。
那端坐高位的皇帝目光扫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盯着她看,仿佛在看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眸色毫无波动起伏。
“绕乡粮运不能给司家。”赵宗珩神色淡淡说道。
“……”什么东西?
司宁池沉下心回忆了一下这才记起,粮运之事这几日在朝中备受争论,这种肥差谁都想接手,司家自然也不例外,赵宗珩这是以为自己在跟他谈条件?
“那就不给。”司宁池很是无所谓的模样,倒是把旁边听着的素云和苏永德几人吓的心都提起来了,不住的偷偷看向皇后娘娘。
“好。”
赵宗珩一句废话都没说,站起身就打算离去。
司宁池看着赵宗珩,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开口说道:“三日后祈雨祷祝典仪,皇上可会来?”
赵宗珩脚步一顿,慢吞吞的望向她。
那姿态仿佛司宁池是个陌生人,提出了非常突兀的请求。
司宁池入宫数月,二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就算是见面相处也是互不干扰,完完全全是名存实亡的帝后,就好像各自都是为了例行公务罢了。
“臣妾第一次祈雨祷祝,避免出错丢了皇上颜面?”司宁池眨了眨眼望着赵宗珩,信口拈来的话语好像真像那么回事。
“……”赵宗珩敛下眼帘,不浅不淡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神色看不出半点喜怒。
皇上来的快走的也快,司宁池望着重新关上的殿门缓缓舒了一口气,她主动言说祈雨典仪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原著之中典仪之上出了事,有人算计叫她背负妖物骂名。
司宁池可不想走上原主仇敌遍地的老路,还是老老实实做个人吧!
万一剧情彻底崩坏,人设崩塌她就回去了呢?
“欸,累了……”司宁池转身往凤榻上一坐,就很想躺倒……
“可要奴婢传膳?”素云压下了心头忐忑慌乱,见司宁池一脸倦色连忙上前来低声询问道。
“嗯嗯,传!”刚刚还想躺倒的司宁池瞬间精神了,说起干饭我可就不困了!
膳房准备的膳食送来的倒是快,皇后娘娘的膳食怎能不精细,早已经等的迫不及待的司宁池随着宫人到了饭桌上,瞧着桌面上这琳琅满目的吃食看呆了。
看起来也太精致了吧!!!
不等素云上前布菜,司宁池已经自己先一步拿起筷子了,旁边准备伺候的素云和苏永德对视一眼都愣了愣,随即垂首立在旁边。
司宁池迫不及待夹起菜肴放入口中:“……嗯,额。”
她皱眉咽下,好淡……
非常清淡爽口的味道,说不上特别好吃,就是清淡。
一桌子的菜没有半点辣味,油盐也都放的极少,甚至有些都没有,就吃个鲜香的味道,才吃了几口司宁池就下不去筷子了。
她可是吃辣的祖宗!!!
这一桌子菜看似营养价值极高,也非常均衡搭配,但是……
“厨房在哪?”司宁池放下了手中碗筷,转头看向素云询问道。
“今日的饭菜不合娘娘的胃口?”素云脸色微变连忙说道:“奴婢即刻传御膳房的奴才来问话。”
“诶诶诶!”司宁池拉住了素芸道:“不至于不至于,就是这菜太淡了,有没有辣一点的菜?”
素云闻言很是意外,她侍奉司宁池多年从未见她喜好重辣口味,怎么忽然之间口味变了?
素云心中生疑,却不敢多问连忙应下叫人重新备膳,最后那送来的膳食确实加了辣椒,可就那三两个辣椒都不够下饭的,司宁池都快饿昏了头了。
实在忍不住直接亲自冲着膳房去了,这下可惊动了不少人。
“娘娘要亲自下厨!?”御膳房的管事脸都吓白了,还以为皇后娘娘这是来问罪来了,没想到竟是要亲自下厨。
“这怎么能行!皇后娘娘金枝玉叶岂能做这等粗活,娘娘凤体尊贵,可万万不能啊!”苏永德几人慌忙阻拦,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亲自动手。
司宁池:“……”
不就做个饭吗?
她低头看着这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无可奈何只好妥协站在一边指点御厨动手,众人不知皇后娘娘这是闹的哪一出,但还是老老实实照办。
而司宁池要做的不是别的,就是很简单一道菜,水煮肉片。
她熟练指挥御厨如何烹饪,不消片刻功夫,那香辣的味道已经蔓延出来,一时间厨房内垂首立着的人都探头探脑看去,又不敢近前细看。
从未见过如此做法,做菜的御厨闻着这香辣味道都有些吞咽口水。
“皇后娘娘恕奴才无礼,不知这菜谱是出自何人之手?”御厨大着胆子询问道。
“啊……别人教的。”司宁池含糊说了声,端着自己的水煮肉片美滋滋的回宫了。
这一边走还在一边盘算,凤梧宫这么大一个宫殿怎么不能造个厨房?
若自己宫中有厨房,就不必这么麻烦非得去御膳房了……
正思忖之时,一抬眼便瞧见了那迎面而来天子座驾。
“……”坐的轿辇坐的好好的司宁池,不得不落轿下地见礼,这该死的宫规礼仪!
“皇后因何在此。”赵宗珩也未曾料到会在此处遇见司宁池,自入宫以来司宁池鲜少外出,不像是会四处闲逛的样子。
“回皇上话,臣妾是去御膳房做了些膳食。”司宁池微微抬头笑着说道。
“……”
赵宗珩目光滑过落在了苏永德手上端着的一盆菜肴,隐隐还能闻到那飘来的香味,同样饿着肚子的赵宗珩目光停住,似乎对这诱人的香味有那么一丝丝的兴趣。
司宁池看了看还不走的赵宗珩,又看了看他那直勾勾盯着水煮肉片的眼神。
带着几分试探道:“皇上……可要一起用膳?”
“好。”
司宁池瞪眼,我就客气客气,你怎么还真应下了!
凤梧宫中,司宁池看着淡然入座的赵宗珩叹了口气,那摆上桌的水煮肉片揭开了盖子,香味四溢让人闻着便忍不住食指大动,也不等宫人上前,司宁池已经迫不及待拿起了筷子。
非常熟练自然的夹起一块肉就塞进了自己嘴里。
旁边站着的一众人:“!!!”
满目惊恐的看着那吃的津津有味的皇后娘娘,赵宗珩也是一愣。
他这么大个皇帝坐在这里,皇后不为皇帝布菜也就罢了,竟不等皇上先动筷就吃了!?
这这这……
“皇上……”王成祥神色微紧刚要开口。
“无碍。”赵宗珩目光在司宁池脸上转了一圈,摆手示意众人退开,也抬手拿起了筷子,盯着桌上的水煮肉片犹豫再三,学着司宁池的样子夹起了一块肉。
那入口的辛辣香味刺激着他的神经,娇嫩的肉质入口极佳,肉香夹杂着香辣的味道让人胃口大开。
然后……
一盆水煮肉片转眼见了底,本就是她一人吃的,也没多做。
赵宗珩看了看空了的碗,抬头望向司宁池。
“……没有了。”司宁池眨了眨眼看着他这神情小声道:“明天再做?”
“好。”赵宗珩唇角轻勾,似带着几分心满意足擦了擦嘴,他不是个好口腹之欲的人,甚至可以说吃的非常随便,宫中膳食皆由膳房搭配,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但今日这顿饭,却叫他吃的格外愉悦,饭都多吃了一碗。
回宫的路上,赵宗珩半闭着眼抬手拍了拍手边龙辇,王成祥会意连忙上前一步:“奴才在。”
“鲁王进献的那碧玉琉璃宝珠拿去给皇后吧。”赵宗珩轻抬下巴,说的格外随意。
“是。”王成祥心头一跳,面上却是不动神色低声应下。
这碧玉琉璃宝珠可是世间难得的宝物,宫里头不知多少人眼红,就连太后娘娘都几番暗示,偏偏皇上全然无动于衷,现下就这么随口赏给了皇后?
王成祥参不透圣意,自皇上登基以来后宫之中几乎不见争斗,完完全全一碗水端平,没有人能留得住皇上的心,也得不到皇上的盛宠。
当今圣上谁人不道一句贤君明君?
立科考制约,就连宫中都有女官之职,轻徭薄赋,勤勉于政事,立官商与国俱进,兴修水利开疆扩土,大兴农业商贸,让百姓免受疾苦。
就是这样一位让人赞不绝口的帝王,朝中诸臣无不臣服,心甘情愿侍奉左右,可……
三宫六院数十位妃嫔,他却未曾宠幸一人,清心寡欲不知让大臣们操了多少心。
换着花样往宫里送人,皇上从不拂诸臣薄面照单全收,该赏的赏荣华富贵都给,唯独无情无爱。
这些个大臣说破了嘴皇上也不为所动,但凡是去宫里坐上一坐,那必然是与朝中事务有所牵扯,安抚人心有事要办了,你说皇上有错吧好像又没错,勤勉朝政无
一疏漏。
你说他没错吧好像又有错,皇嗣凋零稀薄简直摇摇欲坠啊!
这些个大臣是一边欢喜一边愁。
如今毫无前奏的一个赏赐,似乎隐隐在这平静无波的湖面上荡起了涟漪,不得不让人深想揣测皇上此意何在。
长夜漫漫,在睡梦之中司宁池恍惚间看到了那漫画中皇后娘娘活了,她望着她笑,笑的张扬恣意眸中隐含着几分痛快之意,那眼神让司宁池毛骨悚然。
啊啊啊啊!!!
司宁池浑身一震猛然惊醒,心跳的剧烈望着眼前金丝帷帐一阵后怕,总觉得梦中皇后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给刀了。
“皇后娘娘可是醒了?”屏风外素云的声音传来道:“今儿一早,皇上便差人送来了赏赐。”
“嗯……”司宁池胡乱揉了揉脸,意识清醒了几分看着手边蚕丝锦被依旧是这恢弘奢华的宫殿,深深叹了口气。
素云闻声入内,招呼着宫女进内伺候司宁池起身洗漱。
司宁池怔然出神的望着铜镜内的自己,瞧那镜中女子一双凤眸含着几分妩媚动情,眸色浅淡似琉璃珠宝,面若凝脂如珠似玉,红唇轻抿有几分浅笑,眉梢轻扬端的是怎样一副国色天香之貌?
美的华贵奢靡,美的动人心弦。
不似那种过分娇媚的美,似乎隐含着几分危险的感觉,美的让人心生畏惧。
“娘娘。”素云捧着一个锦盒上前,锦盒内放着的不是别的,赫然便是那碧玉琉璃宝珠,偌大的宝珠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碧波点点瞧着极为漂亮。
“皇上可真有心,这宝珠天庆国仅此一枚都赏给了娘娘呢。”素云展颜笑着不住夸赞道。
“这么好看的东西白白放着也是可惜,拿去打一顶凤冠定是好看。”没有哪个小姑娘不爱珠宝首饰的,司宁池瞧着那璀璨的珠宝也不免露出了惊叹之色,美滋滋的拿起看了看转头说道。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做。”素云满口应下,小心翼翼的捧着宝珠下去了。
“娘娘,德妃娘娘率领众妃前来请安。”宫女入内通传,带着几分小心道:“今日娘娘可要见?”
“……”
前殿诸妃皆在殿中入座,为首一人便是德妃,当今圣上并未册立贵妃,德淑贤良四妃皆在其位,余下众妃亦是不在少数,简直跟集卡一样,没一宫落下的。
在座的众人神色各异,面上瞧着似乎和和气气的,看着心中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听闻昨日贤妃姐姐病了?”那端坐在下首穿着艳丽的女子笑吟吟的开口道:“不知贤妃姐姐是生的什么病,还得大张旗鼓的请皇上呢?”
“我可听说,昨儿皇上半路改了道,转头去了皇后娘娘宫里。”元妃扬唇笑着,望向贤妃说道:“贤妃姐姐这病的可真不是时候。”
贤妃面色有些难看,捏着帕子掩唇咳嗽了两声,面上端着笑道:“一点小风寒不是什么大事,元妃妹妹倒是手眼通天,连皇上几时来几时走都清清楚楚呢?”
元妃闻言眸色一变,正要说话就听见那珠帘叮当声响起,殿中诸妃神色一紧纷纷站起身来走至殿前屈膝跪拜:“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在这宫中贤妃与元妃素来不合,听闻当年这贤妃之位险些是元妃的,可不知贤妃用了什么手段竟叫皇上提了她的位份。
自那以后二人便时常互相使绊子,刚刚言语拌嘴都是小打小闹了,殿内司宁池听的一清二楚,如此直面宫斗大戏,可比看电视剧刺激多了!
“都坐吧。”司宁池眸光流转,扫了一眼下首众妃不免感叹,百花争艳也不过如此吧?
贤妃等人亦是在暗暗打量这位空降的皇后娘娘,无论看几次都忍不住为这般倾国之貌惊叹不已。
皇上继位已有三年,她们进宫最早的德妃也待了整整三年,哪个不是从低位升上来的?唯独这位皇后娘娘,一纸诏书入主中宫,成了这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司宁池坐上后位,宫中沸腾了许久,都在惶恐猜想这位皇后娘娘将会如何对她们,却没想到司宁池根本不屑与她们为伍,入宫当天就处死了个顶撞她的宫妃。
那尸首曝尸凤梧宫门前,不知叫多少人胆颤心惊惶恐不安。
对这位皇后娘娘再不敢生出半点轻视之心。
“听闻昨儿个皇上将那碧玉琉璃宝珠赏给了皇后娘娘,嫔妾只在书上见过,不知是否真有那般璀璨漂亮?”丽嫔面上带着几分讨好之意,故意拿出话头道:“这碧玉琉璃宝珠全天下可就这一枚呢。”
“皇上对皇后娘娘可真好,不像旁人,求都求不来。”丽嫔说着抬眼看了荣妃一眼,眸中满含讥讽之色。
荣妃自诩天庆国第一才女,美名在外不说,更极得太后青睐,那碧玉琉璃宝珠她本是势在必得,原以为皇上已有松口之意,都等着谢恩了,谁曾想转眼功夫那宝珠竟是进了凤梧宫的大门。
司宁池端坐高位,摆弄着手边玉器垂眸浅笑道:“不巧,本宫刚让人将那宝珠拿去制凤冠了,怕是不能让诸位尽兴观赏。”
“臣妾听闻那宝珠本是塍国皇后旧物,那位塍国皇后祸乱朝纲行巫蛊之术,最后被烧死在祭台之上,实在不祥啊……”荣妃声调平缓的说着。
“荣妃这话说的着实可笑。”司宁池弯唇看向她道:“塍国皇后算个什么东西,就连塍国皇帝都是我天庆马下战俘,莫说是这碧玉琉璃宝珠本宫戴得。”
“便是塍国皇帝玉玺,本宫凿了做摆件都做得。”司宁池撑着下巴望着荣妃笑道:“荣妃说呢?”
“是你戴不得,还是本宫这个天庆国皇后戴不得?”
“……”
“若皇后戴不得,这天底下便没人戴得。”荣妃尚未应话,却听那殿外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满殿的妃嫔神色一颤慌忙起身跪拜:“参见皇上。”
荣妃脸色有些慌张,万万没想到皇上竟会突然到此,也不知刚刚的话语皇上听去了多少……
司宁池还有些没回过神,也跟着起了身,瞧着呼啦啦都跪下去的众妃,她倒是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了,连忙要跟着行礼。
赵宗珩抬了抬手,迈步入内神色浅淡道:“朕倒不知,荣妃这般厉害,竟将自己与皇后做比对,一国之后岂容尔等妄议。”
“想来是过于闲暇了,朕听闻祭典经文尚未抄写完毕,司赞局为此日夜辛劳也该歇歇,就请荣妃代笔将那剩下的经文抄写完毕吧。”赵宗珩端坐在司宁池身侧,扫了眼荣妃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也好学学何为修身静气,何为宫妃规训。”
明明是那样平缓的语气,可这说出的话语却叫荣妃脸色煞白,匍匐于地不敢再言半句不是。
司宁池意外的看了赵宗珩一眼,大约是没想到这点小事他竟会为自己出头。
赵宗珩半垂眼帘:“既已无事,还待着做什么。”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满殿的妃嫔都赶走了,丧失了话语权的司宁池:“……?”
殿内恢复清净,赵宗珩扭头看向司宁池,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你看,仿佛在跟你脑电波交流……
司宁池眨巴了眨巴眼睛,歪头试探性的道:“谢谢?”
“……”赵宗珩抿唇。
脑电波交流失败。
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啊!
“朕,今日还未用膳。”赵宗珩终于是忍不住了,紧抿唇瓣盯着司宁池道。
“……”搞半天你是来吃饭的啊!
难怪这么好心为她出头说话,司宁池暗暗翻了个白眼,她自己也没吃东西正饿的慌,索性一起叫了膳食,让苏永德去御膳房言说就按昨日的做法做菜送来。
赵宗珩心情甚佳,用完膳还坐着喝茶。
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冲淡了几分口腔里余留的辣味,他顿了顿手侧眸望向司宁池道:“皇后想雕什么物什。”
“啊?”司宁池摸着小肚子正想往后靠,一听赵宗珩这话又直起了腰来。
“塍国玉玺,在朕这里。”
“……”
塍国早已亡国,土地尽数被诸国分割吞并。
司宁池也就随口一说,万万没想到塍国玉玺竟还真在啊?
赵宗珩吃饱喝足就走了,临走前那眼神仿佛在说。
饭点再来。
司宁池顺势求来了在凤梧宫私设小厨的旨意,赵宗珩毫无意外的同意了,不过一会儿工夫御厨便来拜见皇后了,那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御膳房内帮着司宁池做水煮肉片的厨子。
“奴才吴三喜拜见皇后娘娘!”吴三喜俯首磕头,心中很是激动欣喜,听闻皇后娘娘跟前要人,他可是挤破了脑袋才得了名的,不为别的,就为那一碗让他大受震撼的水煮肉片。
御膳房内官劝告,言说这位皇后可不好相处,当心稍有不慎惹得皇后娘娘不快,一去不回了!
吴三喜听不下去劝,他做梦都是那道菜的做法,如今有这等良机他不愿放过,急吼吼的就来了。
“进了凤梧宫的门,就是本宫的人。”司宁池弯唇看着吴三喜道:“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话能往外说,什么话不能说心里掂量清楚。”
“苏永德,带他下去。”司宁池神色慵懒摆了摆手。
穿过来唯一的好处,大约就是无需什么立威的手段,这宫中上下无一不是对她心生畏惧不敢造次放肆。
吴三喜岂会不明白,心下凌然恭声应下。
皇上几次三番踏足凤梧宫已叫宫中众人大为惊诧,今日荣妃受罚更让人心下震惊不已,裕安宫内荣妃砸碎了上好的玉瓶,近乎咬牙切齿道:“昨日听闻她截了贤妃的请,叫皇上转道去了凤梧宫已是让人意外。”
“没想到今日,她竟引得皇上为她出头!”害她受罚抄经,虽说这宫里头上下宫妃没哪个极得圣心的,可她才貌双全于这宫中可算得上是得宠的,皇上从不轻易拂她面子。
“娘娘息怒。”身边大宫女忙上前安抚道:“皇后娘娘到底是六宫之主,皇上恩待几分也是应当的。”
“一个皇后之位还不够吗!?”荣妃声调拔高,拽紧了手中锦帕道:“就凭她是司家女儿,便可入主中宫,她司家……”
凭什么!
荣妃满目怨恨,多年前太后尚且劝说立后之事,明明意在晋位后宫妃嫔,她掏心掏肺的侍奉君侧,都已是走到了这一步,只等太后娘娘开金口,她必定能荣登后位!
可为什么,为什么凭空出现个司宁池!
丹菊慌忙拉住了荣妃衣袖,紧张的看了一眼殿外无人才道:“娘娘慎言啊!”
“封后旨意是先帝遗训,便是太后娘娘都不能轻易忤逆违背。”丹菊神色严肃道:“如今后位已定,说什么都晚了,娘娘切莫糊涂行事,西武候如今在朝中地位可不低。
“本宫岂会不知。”荣妃听着这话,情绪稍缓眸色却是依旧冰冷道:“皇后又如何……”
“只要能得皇上圣心,比什么都重要。”荣妃闭了闭眼攥紧了拳头,她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屈服。
裕安宫中不安稳,裕宁宫同样不太平,德妃压着嗓子咳嗽,旁边伺候的宫人手忙脚乱的为她奉茶端水,满眼都是心疼道:“娘娘病的这样重,今日何必去中宫请安啊?”
德妃捏着帕子沾了沾唇,听了这话轻轻一笑道:“今日若不去,岂能看到这样一出大戏……”
“皇后娘娘也太霸道了,宫中素来和睦,娘娘病重请皇上来看看都不准,实在……”红桃抿唇皱眉很是不乐意似的说道。
“咳咳……”德妃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本是心中有怨怪的,但是一想到今日凤梧宫中荣妃被皇上贬斥就忍不住好笑,她最看不惯荣妃那般做派。
这后宫诸妃皇上从未有半分偏爱,荣妃却自诩恩宠加身,出身丞相府更是高人一等似的,惯会哄着太后。
四妃之位都没她位置,却仗着太后威严对她都不放在眼里。
今日见荣妃在皇上面前受了罚自是痛快。
“差人去司赞局说一说,咱们荣妃娘娘最见不得做事不精细的。”德妃弯唇浅笑道:“让典仪好好翻找,没抄写完全的经文可得都拿过去让荣妃好好过目重新抄写。”
“毕竟……这可是皇上的旨意。”德妃唇边笑意加大,红桃闻言瞬间露出了然之色,连忙俯身应下了。
宫中如何暗流涌动,司宁池尚未有所察觉。
因为……
“太后传召?”司宁池都没来得及躺下,慈安宫便来了人。
“许是为了明日祈雨典仪?”素云也有些不解,思忖片刻小声说道。
“……”
慈安宫可不比凤梧宫来的朴素,简直更为奢华,根本不像是个太后居所。
当今太后崔氏并非皇上生母,也非养母,只是一位继后罢了,母子并无半分情谊,甚至传闻皇上生母‘病故’多半出自崔氏之手,这女人惯会演戏,至今未曾露出半点破绽。
皇帝对太后的不喜甚至没有半点伪装,他从不来给太后请安,更别说逢年过节该有的慰问了。
但,皇帝对太后起居照看却事事满足,也就有了这么一座富丽堂皇的慈安宫。
“臣妾拜见太后娘娘。”司宁池垂首见礼,略微抬眼便能看到那端坐在主位上,着华服锦衣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这便是天庆国的太后,恐怕都不到三十岁。
崔太后抬着眼打量着司宁池,看着她那张脸眸中不可避免流露出了几分妒恨之色。
跟那个女人可真像啊……
崔太后收回眼神,漫不经心的说道:“哀家听闻,今儿皇上将那碧玉琉璃宝珠赏给了皇后?”
司宁池:“……”
不就一个破珠子,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拿出来说啊!!!
“是,臣妾瞧着好看,便命人拿去打凤冠了。”司宁池弯了弯唇看向崔太后道:“太后娘娘喜欢?那臣妾……”
“哀家倒还不至于跟你抢东西。”崔太后面色隐含不喜,眸色也带上了几分怒色,似乎对司宁池的不识趣很不悦,唇角绷紧盯着司宁池道:“只是未曾想到,皇帝会将宝珠赏给了你。”
“皇后去了慈安宫?”宣明殿内那端坐龙案前的男子拧眉抬眸。
“是。”王成祥偷瞄了一眼皇帝的神色,带着万分小心的语调道:“去了有一会儿了,皇上您看……”
若换做以往,这事儿他必然不会拿到皇上跟前说的,可现在想着皇上前脚刚赏了皇后,又为皇后出头的举动,虽参不透圣意,但是多年侍奉帝王的直觉,让他觉得这事得报上来。
赵宗珩握着朱笔的手略显停顿,半晌都未曾开口说话,就在王成祥以为皇上没什么吩咐的时候,忽而听到头顶传来帝王那低沉的嗓音道:“今夜去凤梧宫。”
王成祥神色一紧,几乎是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连忙低垂眼帘恭声应下:“是。”
转身出了殿外,马不停蹄的便差人去慈安宫请皇后了。
皇上虽未曾明说,王成祥却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这是要他去将皇后娘娘请回来,慈安宫皇上并不想亲自踏足。
司宁池与太后还未说几句话,前头皇上跟前的人就来了,说是要去凤梧宫请皇后娘娘早做准备,崔太后神色格外难看,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被皇上的人请走。
“当真是稀奇。”崔太后尖着嗓子笑道:“寻常可不见皇帝如此多事,如今立了后倒是对这位皇后娘娘看的紧。”
“太后娘娘,依奴婢之见,许是近来皇上要仰仗西武候的事有些多。”旁边伺候的嬷嬷近前来低声说道。
皇帝历来如此,崔太后细想片刻眯着眼笑了,声调平淡的说道:“司家那位大公子近日才从战场回来,为了天庆废了一双腿。”
崔太后摆弄着手指笑道:“听闻司家这位大公子可是皇后一母同胞的兄长,皇帝如今这般护着皇后,也是情有可原,难怪连那碧玉琉璃宝珠都赏给了她。”
思及此崔太后露出了几分笑,摆了摆手道:“罢了,哀家倒要看看这皇后有何本事。”
司宁池不明所以的回了凤梧宫,那边皇上已是准备过来用膳,接连吃了两顿一样的饭菜多少有些腻味了,转头去了小厨房,今日做了两份煎羊排和流心蛋包饭。
在这宫里最大的好处,大约便是无需为食材操心,宫中设有司苑局,掌园御种植,蔬菜瓜果应有尽有,皇上皇后所用食材,那都是层层筛选送来的。
吴三喜极有天赋,三言两语便能领悟司宁池口述步骤,倒是给她省了不少事。
以往皇上御膳,那准备的样式不知多复杂,一桌子都摆不下,今日竟是如此轻简。
“待皇上到了就摆膳。”司宁池对着苏永德吩咐了一声,转身去内殿换下华服衣裙,素云颇为不解,哪个宫妃听闻皇上要来不是精心装扮?
皇后娘娘倒是脱去华服首饰,如此朴素未免有些失了身份。
司宁池却是管不得这么多了,沉重的凤冠层层衣物束缚的她喘不过气来,迫不及待就换下了。
赵宗珩抬脚入了凤梧宫,神色浅淡眉间隐隐有几分躁郁之色,眸色沉沉让候着的苏永德等人看的心中一跳,暗暗猜想皇上脸色如此难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永德这一犹豫,就慢了一步入内通报,眨眼功夫赵宗珩已是入了内殿。
他本张口要问皇后因何未曾出来迎接,谁知这一转头却看到那紫纱屏风后影影绰绰的曼妙身姿。
赵宗珩脚步倏而顿住,身后跟着的王成祥亦是脚步停下,望了一眼皇上的目光所望之处,突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直接一个九十度弯腰低头看地,躬身小心翼翼的退出去了。
“素云,本宫的缎裙还未找到?”司宁池语调之中隐隐有些不悦,随意披着单薄的纱裙扭身从屏风后走出,宽松的纱裙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
纤细的腰肢晃动,薄纱下清晰可见那长腿迈出,白皙的肌肤似是泛着珍珠似的柔光,挺翘的胸脯如此傲然,凤眸轻抬带着几分冷艳姿态。
赵宗珩听过不少言语赞美人样貌,亦有不少言谈皇后风姿绰越无人可及。
他原是从未听入耳中,神情寡淡从不应答。
可今时今日……
“皇上?”司宁池凤眸略过诧异,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慌。
“咳。”赵宗珩低头侧眸道:“朕去外面等。”
“……”
刚还美滋滋的在胡思乱想的王成祥,眨眼瞧见皇上也退出来了,瞬间垮下老脸,这多好的机会啊!!!
您怎么还出来了呢!
司宁池一脸尴尬,等着素云取来缎裙匆匆收拾妥当才出来见驾,瞧着太阳都没落山呢,皇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皇上恕罪,臣妾失仪了。”司宁池上前一步对着赵宗珩屈膝见礼。
“无碍。”赵宗珩语调冷淡,听着并不见什么异样。
司宁池转头让人传膳,入座之时便听赵宗珩道:“今日太后召见,可有为难你?”
司宁池看着他摇头,随即便听他道:“太后跟前,无需你去尽孝。”
赵宗珩说的平缓冷淡,哪怕是在说出‘太后’这两个字来都是带着几分凉薄之态,皇上与太后之间关系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恶劣的多。
新奇的膳食让赵宗珩吃的格外愉悦,甚至有点撑。
然后……
“那,那是皇上!?”御花园内皇上与皇后二人保持着一前一后,稍显疏远的距离安静散步,本该是如此宁静平和的一幕,只是当司宁池看到那翠绿的树叶后躲藏的身影略微扬眉。
还不等司宁池思考,那几个女子是什么人,忽而就听到一声惊呼声在耳边响起,藏在树叶后的一道人影踉跄跑出,竟是朝着赵宗珩扑了过来。
好一招投怀送抱!
目的非常明确,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赵宗珩却像是早有察觉一般,脚步一错,美人扑了个空,惊叫声响起。
司宁池眼睁睁看着那娇俏美人,趴在了石子路上,结结实实对着她磕了响头。
司宁池:“……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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